華國,國家廣場。

武道宗師,登頂之日。

無數的閃光燈,不斷閃爍。

冰冷的機械警衛,封鎖著四周,電子眼牢牢的鎖定在廣場上。

天空之中更是有著無數的飛行器彙聚,萬眾矚目!

站在那絢爛奪目的閃光燈之下,林宇卻是一陣恍惚。

這本該是屬於他的舞台,屬於他走上武道巔峰,人體極限的時刻,然而卻是無比的不真實,甚至周圍的環境都有些扭曲。

宛若一場夢境一般。

“鬆手!把錢給我!”

莫名的聲音,從不知何處傳來,在這聲音之中林宇四處尋找而不得,眼前恢弘的廣場開始搖曳。

“讓你把手放開,是聽不見還是怎麼的?”

白色的閃光燈,在明暗不定之中開始變幻出七彩光芒。

“鬆手!這麼點兒錢還收著藏著,都不夠老子去賭坊耍一把!”

眼前的眾多人影逐漸變得抽象,世間的一切都在那刺耳的喧鬨聲之中變得光怪陸離,如同一個詭異的世界!

“聒噪!”

嘈雜的聲音,引得林宇心中煩悶無比,一聲低吼,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而那個詭譎怪異的世界,亦是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逐漸暗淡。

旋即如同憋了許久從水中衝出的輕盈感籠罩全身,一抹光亮悄然出現。

破落的屋頂,漆黑的地麵。

空氣當中夾雜著一股莫名的酸臭,還有**的味道。

身旁的桌麵上,一支不斷搖曳著燭火的蠟燭,正在散發著光和熱,照亮著這間昏暗的屋子。

一如之前恍惚間所看到的光亮。

林宇望著眼前這陌生的環境,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心生疑惑。

自己剛剛還在國家廣場上,為何突然出現在了這般位置。

不等思緒有所明瞭,一股風聲忽然傳入耳中。

“我看你小子是皮癢了是吧,敢這麼和我說話?”

林宇雖說心中一頭霧水,但作為武道宗師的反應,還是清晰的辨出聲音傳來的方向,手臂下意識的輕輕探出。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林宇身形略微搖晃,一隻手臂被攔下,一名蓬頭垢麵,衣衫破爛的青年,正滿臉怒意的望著他。

地麵上,還有著一名不過十幾歲的少女,正苦苦的抱著青年的腿,臉上掛滿了淚水,充滿了哀求之意。

屋子角落用木板搭建的破床上,麵容悲慼的老婦人正在痛哭。

“還敢還手了是吧?”

青年見林宇的舉動,臉上怒意更盛,再度揮手打來。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

見此情形,林宇目光微冷,雖說並不是很清楚眼下是什麼情況,自己那打熬了三十餘年的強悍體魄和氣血為何變成瞭如今這個瘦弱的身軀。

可這並不能夠妨礙他想要做些什麼。

微微側頭,對方的手掌擦著髮梢而過,瘦弱的手臂微微一顫,如同長鞭一般抽出,一掌抽在了對方的喉結處。

劇烈的痛楚瞬間那讓青年臉色漲紅,雙目突出,蹬蹬蹬倒退數步,捂著自己的脖子,似大蝦一般佝僂了身子,跪倒在地麵上。

在門口,還有三四名差不多打扮的傢夥見狀,紛紛調笑了起來。

“刀子,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冇用了,連自個兒的弟弟都壓不住。”

“就是,這也太丟臉了一點兒吧?”

“要不哥幾個替你收拾收拾?”

弟弟?

林宇掃視著眼前的幾人,心中疑惑更盛。

但並未多說什麼,有些事情相比於自己去詢問,林宇還是願意用更加簡單粗暴的辦法。

雖說如今的身體素質在林宇看來差到了極點,可眼前幾人腳步虛浮,也壓根不像是有功夫在身,解決他們自然是冇有任何的問題。

不等幾人動手,林宇率先發難,身子微微一矮,側身,肩頂!

一道悶哼聲陡然響起,撞入其中一人懷中,林宇雙拳虛握,不斷的落在諸如喉結,下陰等等處。

不過數個呼吸的時間,地麵上多了幾道一如之前青年一般,倒在地上低聲哀嚎的身影。

之前那抱著青年腿的少女,似乎也被這一幕驚呆了。

愣愣的坐在地上,神情有些呆滯的望著林宇,就連眼眶之中的淚水似乎也凝滯住了一般。

解決完這一切,林宇微微扭了扭脖子。

來到最開始對自己動手的那名青年麵前蹲下,一把抓起對方的頭髮,讓其齜牙咧嘴的仰起頭,正欲問點什麼。

一股莫名的記憶,忽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讓腦海隱隱之中有些發脹。

伴隨著記憶的不斷湧入,原本眼前這陌生的環境,也變得逐漸熟悉了起來,包括眼前的幾道身影。

“嘶...”

微怔了片刻,待到徹底吸收完了腦海之中的一切記憶,林宇倒吸了口涼氣,表情變得有些怪異。

‘所以說我這是穿越了?’

林宇忽然覺得有些頭痛,特彆是望著眼前這個滿臉憋屈的青年,心中默默唸叨著...

眼前這個剛剛被自己揍了一頓的青年,名叫林刀,準確來說是他的“哥哥”,地上的少女哀求的少女,是他的“姐姐”林瑤,床上痛哭的老婦人是他們的母親,張氏。

而“他”,則是這個家中最小的孩子,也叫林宇今年不過十四五歲。

這個破敗的小家庭,已經不能說條件不好了,簡直是已經不能再差了。

作為兄長的林刀,是附近某個小幫派的嘍囉,平日裡酗酒好賭,整天在外四處遊蕩,遊手好閒。

和前世的街溜子冇有任何的區彆。

也從來不往家裡拿錢,甚至每次冇錢喝酒賭博了,就帶著幾個自己的狐朋狗友回來要錢。

冇錢就是又打又罵,隻有拿到錢才能夠稍微消停。

母親張氏常年臥病在床,早就已經冇有了營生能力。

隻能夠靠著林瑤還有原身,做著一些縫補漿洗還有苦力的工作勉強能夠賺取一點過生活的錢。

原身性子懦弱,長期在自己兄長的壓迫之下,也不敢有所反抗。

隻能夠逆來順受,當一個賺錢的工具人。

唯一好一點的,就是賺得稍微要比姐姐林瑤多一些,倒是冇有怎麼被太多的打罵。

正是因為如此,在林宇傳過來之際,一聲聒噪頓時將矛頭給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弄明白瞭如今這令人有些驚奇的處境和展開,林宇鬆開了抓著林刀頭髮的手,望著屋內破落的環境,還有一眾低聲哀嚎的傢夥們,隻覺有口鬱氣在胸口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