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的...不能說的...”已經社會性死亡的喬治先生雙眼無神,半晌才憋出一句:“要不您問?”

於是事情便進入了拉文塔最喜歡的審訊環節,北境公爵將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喬治抓住頭發拉起上半身,那張悍匪一般的麵容瞬間充滿了喬治的整個視野。

“王國主力軍有多少人?現在在什麼位置?”

“我帶來的先鋒軍一萬,第一批次主力軍一共十五萬人,還有民夫大約五萬,再過不到兩天就抵達卡文堡。”

“第一批次?”

“是的,根據王都發布的動員令,將會有三批軍隊共六十萬人參與到對叛...聯軍的圍剿行動中。”

“六十萬啊...”拉文塔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嚴肅,他抬頭看向西境公爵,阿爾文則是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等待著後續的內容。

“十五萬人組成如何?”

“不...不知道,隻知道有一萬的黑甲親衛和三萬王都禁衛軍,剩下的應該是新兵和路上的領主們提供的私兵。”喬治如同破罐子破摔一般將自己知道的全都倒了出來。

軍隊這樣安排在這個世界中是十分合理的,畢竟那些領主手中等級較低的士兵隻能打順風仗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至於為什麼私兵等級比較低?那當然是因為這樣才能活得久。

因此讓精銳部隊帶著普通部隊打仗纔是積累戰場經驗的最好方法。

聽到了熟悉的名字,阿爾文來了一絲興趣:“黑甲親衛?小多伊爾還在我們的手裡,按照國王的性子,在那孩子被贖回之前老多伊爾絕對無法參戰。現在的黑甲親衛是誰在率領?”

“是...影衛統領拉合爾閣下。”

“這傢夥行不行啊?”拉文塔心直口快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聽說誰也看不見這傢夥,看來搞情報應該是一把好手,不知道打仗怎麼樣。”

“國王不會讓一個隱身的人帶領大軍,第一批主力軍的主帥是誰?”阿爾文經過短暫分析之後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喬治彷彿陷入了某種糾結,就像是說出這個答案自己就會立刻身死一般,良久之後他才小聲囁嚅:“埃裡溫,是米爾頓·埃裡溫閣下。”

死寂,城主府門口的這片區域陷入了一片死寂,不遠處那些正在哀嚎的俘虜和傷兵發出的聲音彷彿被隔斷在了三人身邊,喬治感受到自己的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正在匯聚成滴,因為那隻抓住自己頭發的手已經越發收緊,彷彿要將自己的指骨掰斷。

阿爾文伸手拍了拍拉文塔的肩膀,“你我都知道總會有這一天的...”

“我知道。”野蠻人一般的北境公爵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我隻是不理解,難道南境就不想要復仇嗎?”

“已經快過去一百年了,斯賓塞,不是所有人都如我們這般看重親情的。”

“...”

“好了,還有不到兩天就能見麵了,就讓我們看看南境公爵的弟弟究竟是個什麼德行。”阿爾文說完這不鹹不淡的寬慰之語便轉身離去處理其他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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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裡之外的一片丘陵上是一頂頂白色帳篷組成的簡易營地,卡文堡兩側的山峰餘脈在此地徹底消失,這片丘陵之後便是沃野千裡的國王領腹地,無論是產糧還是奢侈品,又或者是施法材料,這片大平原每年都會忠心耿耿地為國王陛下帶來大量的賦稅,若是西北聯軍能夠攻打到此處,也就徹底擁有了與國王談條件的資本,但是這一點的前提則是他們能夠擊敗這一支剛剛經過此地的王國大軍。

中軍大帳之中,一位中年男性穿著與軍營環境格格不入的白色長袍,絲毫不在意風塵仆仆地趕路使其沾染了大量的浮灰。

男人有著銀灰色的頭發,同樣灰色的眼眸澄澈如三四歲的孩童卻又堅毅無比似帶著雄心壯誌的中年人,兩種氣質在他的身上被巧妙地融合,讓人絲毫不覺得突兀。

“...於是女神便說,‘由兵戈而起的災禍便應當以兵戈消弭,忍讓與軟弱非是正義與光明之舉。’...”

晚餐過後,現任南境公爵同父同母的弟弟,勝利女神教廷於赫拉克雷王國南境的大主教,南境信仰守護者的總負責人,八十級的戰爭神官米爾頓·埃裡溫先生帶著無比平靜的心境開始晚間祈禱並背誦聖典。

事實上勝利女神教對於人民的祈禱管理的並不是很嚴格,正常的信徒隻需要每週去一次教堂參加公開懺悔或私密懺悔然後聽牧師或者修士講一講已經被講爛了的教義或者聖典中的一節便算是信仰虔誠,但是對於米爾頓這種狂信徒來說,每天三次的祈禱即使時間不長也絕不會中斷,隻有如此,米爾頓才會感到內心寧靜,然而就在禱告即將結束時,米爾頓感覺自己波瀾不驚的內心出現了波動。

禱文念誦完最後一句,一位傳令兵也來到了帳外,經過通報之後傳令兵匯報起剛剛收到的內容:“先鋒軍戰敗,喬治·布拉德雷生死未卜(大概率已經死亡),卡文堡失陷。”

毫無疑問,如此及時的情報是通過那位督戰軍官的眼睛傳到主力軍的大營之中,無論是督戰隊的大旗還是督戰軍官的眼睛,這一視野共享的魔法是赫拉克雷一世的獨創,也是王族的不傳之秘之一,隻是可惜督戰軍官的眼中傳來的隨後一幕就是喬治“力戰”兩位叛軍統帥,然後督戰軍官的腦袋就掉了,視野共享也隨之結束。

這位傳令兵既然敢於敲開米爾頓·埃裡溫的大帳匯報這件事,那麼他的身份也就呼之慾出了——影衛。

看到這位國王按插在自己身邊的釘子,米爾頓的臉上沒有露出半分不悅,帶著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的米爾頓眉頭微皺,“卡文堡的城墻是經過特意加固的,無論是高度還是厚度都不是一般的城池可比,可看到城墻是怎麼破的了嗎?”

“督戰軍官並未看到,白天的時候聯軍派人在城墻下方挑釁喬治將軍,但是喬治將軍堅守不出,晚上的輪崗也是將軍親自安排的,不但有數支巡防小隊,還有法師在時刻監測魔力流向防止對方使用集團魔法。”

米爾頓的表情不變,但是語氣之中卻帶上了一絲冷意,“也就是說,你不知道城墻是怎麼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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