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越發和煦,平靜的湖邊精緻房屋門前。

“砰!”

木質大門轟然倒下,結束了平凡的一生,為首的男子收回伸出的那條包裹著漆黑鎧甲的右腿,帶著身後的十人隊闖進了淑女的房間。

“報告!人不在!”在並不是很大的單層房間內仔仔細細翻箱倒櫃之後,屬下們這樣匯報道。

“我看見了。”為首的黑甲小隊長似乎已經習慣了屬下這樣的...謹慎?

他大手一揮,“來晚了,收隊。”

“是!”一小隊黑甲騎士齊齊回應,隨後排著整齊的佇列撥開擋路的仆人們,在學院內其餘教師與學生的注視下離開了。

圍觀的人群之中除了身為學生的貴族子弟便是出身名門望族的老師,此時大家議論紛紛,不知道西境公爵的孫女到底惹了什麼天大的麻煩,居然讓黑甲親衛親自來抓捕。

“肅靜!事情尚未查明,身為貴族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成何體統?”溫和但不容置疑的聲音響徹湖畔每一個人的耳邊,即使是混日子的學生們也紛紛垂下了高傲的腦袋,因為沒有人想要和那位笑麵虎院長作對。

文森特,神聖赫拉克雷貴族學院的院長,沒有人知道他姓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多少級,至於院長的年齡更是常年位於校園的十大未解之謎之首。

畢竟,來這裡上過學的貴族們大部分已經生了一窩小崽子,小崽子們來上學發現院長還是這個老頭,和自己爸媽上學時一模一樣,於是小崽子們回家問自己的貴族爹媽,貴族爹媽再回家一問自己家的老東西,發現自己的爹媽上學時院長也是他。

於是關於院長的傳言便逐漸豐富了起來,什麼院長實際上是吸血鬼啦,院長長生不老,與勇者並肩作戰過啦,諸如此類無傷大雅的傳言在這些窮極無聊的學生們之間一直不溫不火的傳播著。

但是傳言再多都無法掩蓋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白鬍子老頭不是什麼好相處的貨色,即使是小崽子們的貴族老爸老媽們在提起學院的院長時也總是露出奇怪的神色。

詳細追問之下才得知,每一屆貴族學院的新生之中都不免有幾個刺頭,每當這些嶄新的跳臉雜魚出現時,那些已經經受過洗禮的高年級生總會帶著那種充滿憐憫的目光看待這些學弟學妹,就像看著馬上要被宰殺的火雞。

至於校內的老師或者其他工作人員,則是對於刺頭們的破壞行為保持著愛搭不理的態度。

於是失去了約束的貴族子弟們內心的野獸開始不斷咆哮,違反的校規也越來越多,終於在某一天,那些刺頭學生消失了。

彷彿是一夜之間換了個人,膽大包天的學生們紛紛變得畏畏縮縮,彷彿之前自己被奪舍了一般,曾經與他們最為親近的狗腿子們此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往日趾高氣揚的老大突然變得彬彬有禮起來,至於在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說出口。

但是真相總是會被一點一點挖掘出來,那些“改過自新”的新生,有些是在醉酒之後,有些是在不小心中了吐真咒語或者誤食某些奇怪的魔藥之後,一通胡言亂語說出了很多前言不搭後語的東西,於是大家逐漸知道了他們變好似乎是因為在那一夜看到了心底最深層的恐懼,無與倫比的恐懼在被大腦主觀延長的噩夢之中無限迴圈,同時與他們的所作所為聯係在了一起。

每當這時,總會有幾個學生聲稱自己睡覺比較淺,在當日夜間看到了身穿黑衣的校長從那些刺頭學生們的窗前經過。

從此這一屆學生就完成了專屬於他們的洗禮,成為了一群雖然不一定有什麼大用,但是至少不會傷天害理的合格貴族。

這就是赫拉克雷貴族學院存在的意義:竭盡所能為王國培養可用之才,讓王國能夠在可以預見的未來穩定發展;同時給那些註定危害社會的壞種打下一個可怕的心裡烙印,讓他們在有限的區間內放肆,不能壞的傷天害理。

湖畔,被小小嚇唬了一下的貴族學生們紛紛灰溜溜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打算做一個沒有校長存在的美夢。

一個身高普通的老人隱藏在校內工作人員之中,看見學生們紛紛散去,揮了揮寬大的衣袍轉身消失在了人群中,隻留衣袍之下一陣清脆的碰撞聲消散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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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南郊的小路上,兩個平民正在趕路,若是仔細觀察則會發現那位略微年輕的平民少女褲子裡鼓鼓囊囊不知塞了些什麼。

“安妮,我們就這樣逃走真的沒關係嗎?”艾希爾不知道第多少次疑神疑鬼地看了看身後的小路,確認無人才將嘴裡的話吐出來。

“小姐,這已經是你半個小時內第四次問我了。”饒是性格極佳的女仆聲音之中也帶上了些許不耐,自己家這位小姐,不但反射弧長,而且還是有些膽小怕事,與一般的貴族子弟不同,她從來沒有仗著公爵的名號欺負過人。

想到這裡,安妮嘆了口氣恢復了溫柔的語氣,“小姐別擔心,我們往這邊來的時候不是見到黑甲親衛了嗎?他們發現不了的。”

“唉,我就是擔心嘛,畢竟我偽裝的一點也不像平民。”

“您說的對,小姐,所以我建議您盡快脫掉那條睡裙,因為一個正常的平民的家庭狀況並不支援他在這個季節裡在褲筒裡麵塞除了腿之外的任何東西。”

“王都的平民也不行嗎?”艾希爾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小姐,王都的平民也是平民。”女仆微微嘆氣回答道。

“好吧。”艾希爾小聲說,“對了,柯蒂斯怎麼樣了?”

柯蒂斯·拉文塔,男,現任北境公爵的孫子,比艾希爾要小上幾歲,與她一樣同時具有著學員與人質的二重身份。

“一個月前北境傳來急報,柯蒂斯的母親生了重病,將他召回領地了。”女仆像是早有準備。

艾希爾停下腳步愣了半晌,“他竟然跑路不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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