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一陣錯愕,好半晌適纔回過神來,暗自吐了口氣。

有驚無險。

隻要柳思涵還在,那便一切都是好的!

當然,秦風知道,即便柳思涵保住了性命,此時的情況,斷然也是十分糟糕的。

秦風皺起了眉頭,沉著臉道:“到底怎麼回事?慢慢說。”

“嗯,事情是這樣的……”

安知雅抿了抿嘴,開始從頭到尾的敘說此事。

在安知雅敘說這個故事的時候,整個帳篷的氛圍,都是一片沉悶,叫人幾乎喘不上氣來。

而秦風也是終於瞭解此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將事情理想化了,以為隻要為柳思涵拖延一些時間,她便可以傷愈歸來。

可實際上,柳思涵卻是身中難解之毒,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恢復三成以上的實力。

常理來講,秦風在身陷絕境的時候,柳思涵根本是沒有能力出手的。

隻是柳思涵的強大,超乎想象,臨危之際,她強行破開那劇毒的壓製和封鎖,以燃燒生命為代價,傾盡全力,喚醒了秦風體內的血脈力量。

這讓人很驚奇。

秦風的血脈極其特殊,哪怕是秦風自己,都無法隨時隨意發動血脈力量,隨著實力的不斷提升,如今他想要觸發血脈力量,甚至是更加艱難不易了。

可柳思涵似乎是有著某種能力,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喚醒秦風的血脈力量!

並且,秦風自身也能清晰察覺到,被柳思涵以秘術喚醒的血脈力量,似乎比以往他自己逼發出來的力量,更加強橫可怕!

而在喚醒秦風血脈力量的過程中,柳思涵的消耗,顯然越是超乎想象的巨大,以至於重傷且中毒的她,幾乎是耗盡了一切,適才艱難的將秦風喚醒。

當時,若非血脈觸發的秦風還有一些神識,在關鍵時刻接住柳思涵,興許柳思涵就真的戰死了……

即便柳思涵還活著,但本質上,卻也已經和死人沒區別。

她陷入了無限期的沉睡。

她似乎不是人類,而是一朵匪夷所思的火蓮。

超負荷的耗損,讓她的火蓮真身,進入了從未有過的虛弱期,宛如泯滅,而柳思涵,自然也是如同植物人一般沉睡了過去。

所有人,對此都是束手無策!

故事講完,氣氛一片死寂。

秦風劍眉緊皺,目光爍爍。

感動、痛心、震撼。

在這世間,有幾個女人,能和柳思涵一般,為了他,可以付諸一切,哪怕是生命?

柳思涵和他之間,究竟又是有著什麼關係?

秦風知道,這層關係絕對不簡單,不然柳思涵怎麼會知道他體內的血脈力量?更是知道如何喚醒他體內的血脈!

要知道,縱是秦風自己,對體內那詭異強大的血脈力量,都是沒有半分支配權啊!

隻是,此事除了柳思涵之外,恐怕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真相。

而相比較真相,秦風顯然更在乎柳思涵的安全。

他眉頭緊皺,咬牙沉吟了許久,終於重重的吐了口氣,而後看向安知雅道:“我能去看看她麼?”

“當然可以。”安知雅道:“師父說了,宗主現在已經經不起任何打擊,卻不怕被打擾,因為外界所有的動靜,她都感覺不到了,也等同於說,即便老公去看她,和她說話,她也是感覺不到的。”

秦風點了點頭,而後起身便往帳篷外行去。

舊傷未愈,此時的秦風,哪怕是走幾步,都能感到渾身劇痛,隻是這樣的痛苦,比起他心中的刺痛,微不足道。

帳篷外,人影密集。

三大仙門萬千人,尚未離開,以雲逸老道為首的幾位大人物,則是紛紛聚集在這附近,似乎也是洞察到了秦風的醒來,在此守候。

“秦風兄弟!”

見到秦風出現,雲逸老道等人紛紛拱手示意。

望著秦風的眼神中,無一例外,皆是充滿了欽佩和仰望,那一份尊重的色彩,即便是在萬千仙門中,他們也隻在麵對驚世火蓮的時候,方纔出現過。

秦風點了點頭,無意寒暄,開門見山:“思涵在哪?”

雲逸老道指了指一旁的帳篷。

秦風長驅直入。

帳篷中,芬香彌漫,即便是在這冰天雪地之中,氣溫都是明顯比外界高,甚至有種灼熱的感覺。

這便是驚世火蓮,天生火種,炙熱、溫暖,正如柳思涵的性格。

秦風抬眸望去,隻見柳思涵那熟悉的身影,正平躺在臨時搭建的木床上,規規矩矩的躺姿,呈現出極好的身段曲線,安然的臉蛋,則是略顯蒼白,緊閉的美眸,難以撐開。

活脫脫的睡美人。

而此時在這睡美人的小手中,則是緊緊握著一遝照片,似乎是因為過於大力,照片有些扭曲變形。

秦風定睛細看,發現這些照片,無一不是與他有關。

心口一震,劇痛難忍。

跟著秦風進入帳篷的雲逸老道,見此一幕也是深深嘆息:“宗主覺醒之後,看似性情大變,實際上,卻依然是那個在世俗界,對你癡迷崇拜的傻女孩,這一遝照片,想必都是她在世俗界偷拍的,你不知道,我們更不知道。”

安知雅也是深深的望了柳思涵一眼,美眸紅潤:“那日在冰洞中,宗主出手之前讓我轉告你,她會回來的……”

“什麼時候回來?”秦風凝聲道。

雲逸老道和安知雅紛紛沉默。

以柳思涵現在的狀態來看,他們的內心深處,更多還是將這句話理解為安慰。

或許,隻是柳思涵知道秦風會難過,所以有意留下這句話,好歹……能讓他不至於太傷心,至少還有一些希望吧?

見兩人沉默,聰明如秦風,自然也是知道他們都在想什麼。

秦風痛苦的閉了閉眼:“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到她?”

雲逸老道沉吟片刻,重重嘆息:“難。”

秦風:“有多難?”

雲逸老道:“難如登天!”

秦風:“又何妨?”

雲逸老道:“……”

他怔怔的看向秦風,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秦風的決心,同時也感覺到一股極為危險的氣息。

此人,性情之徒。

在他眼裡,天下蒼生如塵埃,但若是關乎到他在乎的人,哪怕天翻地覆,哪怕毀天滅地,他也會毫不猶豫,毫不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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