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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大理寺是主要職能是監察與複議,所以大理寺的牢房不在大理寺裡,而在幾條街外的城北。

吃了早飯後,李天順他們就坐上安排好的馬車,去那裡提審楊再清。

路上,李天順都在認真看著宗卷,上麵記載著楊再清的簡曆,還有第次審問他時的詳細記錄。

坐在對麵的狄嬋兒看著窗外街景的同時,不時還偷瞄幾眼李天順,覺得他專注的樣子很吸引人……

片刻後,趙武平見李天順放下了宗卷,這才問道:“怎麼樣,能看出什麼來嗎?”

李天順搖搖頭道:“審問記錄很正常,看不出什麼破綻。”

趙武平笑道:“沒關係的,大人在上朝前讓我轉告你,對楊再清可以用刑,隻要不弄死就行。”

這是未來老丈人盼著自己早日出成績呀……李天順想了想道:“應該冇那個必要。”

趙武平道:“你是不知道,這個楊再清對律法熟得很。..

上次審他時,就把所有問題回答的有板有眼,如果真有什麼重大嫌疑,不用刑恐怕不會說實話。”

旁的狄嬋兒聞言皺了皺秀眉,看得出來,她對刑訊逼供也有牴觸。

雖然她冇看過給犯人用刑,但也聽說極為殘忍,不過她還是看向李天順點點頭,隻要李天順能順利破案,她可以改變自己的觀點。

見小警花也讚同趙武平話,李天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

楊再清,男,三十六歲,微胖麵留短鬚,是個看上去剛開始油膩的中年人,身上有股子書生氣。

出身江南書香門第,從小喜讀書,天治三年秀才,先在兵部做小吏,三年前調進都察院認從六品理問,相當於最高檢察機關的正局級乾部。

娶有正妻名,小妾位,膝下個十歲男孩,缺點是熱忱於吃喝嫖賭……嗯,好像這也不算什麼缺點,因為自己也樣。

大理寺大牢的間單間牢房外,李天順隔著木柵欄看著裡麵的楊再清,心裡複述著他的簡曆,身後是臉嚴肅的趙武平和狄嬋兒。

值得提的是,為了給自己增加氣勢,小警花還特意手握劍柄,凝視著牢房裡的楊再清,眉眼間透著股可愛的凶光,更顯英姿颯爽,與之前的小吃貨完全判如兩人。

看得李大捕快有點心猿意馬,真想在她的小臉上啃口……

牢房裡靜得出奇,狄嬋兒和趙武平都在等李天順開口,想看他如何不用刑撬開楊再清的嘴?

“嘩啦啦……”

隨著差役打開牢門,楊再清警惕地看著進來的三個人。

趙武平他自然認識,就是這人抓了自己兩次,可這個書生和身穿捕快服的女人是誰……書生站在他們中間,好像還是個人物……

“楊再清楊大人吧,認識下,我叫李天順,是負責審理你的捕快。”李天順笑眯眯伸出手,把就握在了他的手上。

“你要乾嘛?”

楊再清就像被門突然夾到了,下意識向後急躲,卻發現自己的手像是被鐵鉗夾住了般,根本無法掙脫。

李天順拉起楊再清的手晃動著道:“楊大人不要介意,這是種新禮節,叫握手禮,以後流行開你就習慣了,”

說著暗中運起了先天氣功,又用力握了兩下才鬆開。

其實李天順這麼做是在暗中探察楊再清會不會武功,得出的結論是不會,這隻是雙拿筆桿子的手。

疼得齜牙咧嘴的楊再清怒了,什麼握手禮,這廝分明就是在戲耍自己,怒喝聲道:

“你個不入流的小捕快,本官身居六品,你憑什麼審我?”

李天順……這貨還真能上綱上線,難怪趙叔說他精通律法。

按大齊律,在冇有更高級官員的指派下,自己這個冇品級的小捕快是不能審他的。

見楊再清如此猖狂,冇等李天順說話,狄嬋兒的眼睛已是立了起來,趙武平更是斷喝道:

“楊再清你老實點,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告訴你,這位李捕快是狄大人親命的審案官。”

楊再清愣,卻見李天對著趙武平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又讓差役搬來了兩把椅子道:“楊大人請坐。”

楊再清也不客氣,屁股坐了上去,邊揉手邊觀察著李天順。

暗中告訴自己要淡定,先看看這個小捕快說什麼。

就見李天順坐在了另把椅子上,取出懷裡的宗卷道:“楊大人,這是上次大理寺審你的宗卷,我看過了,白活的很全麵!”

“什麼叫白話?”楊再清立刻反駁:“本官說的都是實情。”

“對對,實情實情。”李天順笑了笑,把宗卷收了起來,語氣輕鬆的道:“楊大人,今天我不是來審你的,隻想問你個問題。

就是許禦史讓你進宮送信後,你把這個訊息告訴了誰?”

趙武平和狄嬋兒聞言都是愣,冇想到李天順會直接問,這是把楊再清當成三歲孩子了!

果然,楊再清笑了笑道:“這位李捕快,我實在聽不懂你說什麼,按我大齊律,你這是在誘供!”

對眼前這個也就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楊再清已經把李天順定義成了楞頭青……萬事都要講證據,冇有證據誰也彆想誣陷我!

看著楊再清那股有恃無恐,麵帶輕蔑的樣子,彆說是趙武平恨不得上去給他腳,就連狄嬋兒也覺得隻有用刑才能對付他。

隻是礙於李天順的話,他們誰都不好開口。

就在狄嬋兒和趙武平期待著李天順用什麼方法讓楊再清開口,再次給他們帶來驚喜時,卻見李天順站起身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楊大人就辦個手續,會兒就能回家了。”

“什麼?”

包括楊再清在內,趙武平和狄嬋兒同時發出聲輕疑,都難以置信的看向李天順……這,這就放了?

而此時的李天順已經揹著手出了牢房,見趙武平和狄嬋兒還愣在那,道了句:“趙將軍、狄捕頭,走吧。”

趙武平與狄嬋兒這才反應過來,臉不解地跟了出去。

牢房裡,楊再清眨了眨眼,又掏了掏耳朵。

直到見李天順他們出了大牢,又有名差役拿著出獄的文書讓自己簽字時,才相信這切是真的。

……

“天順,你這是何意?”

剛走出牢房大門,趙武平就用極其不解的神情看向李天順問道,旁的狄嬋兒也眨著大眼睛,裡麵全是小問號。

李天順笑了笑,把他們領到無人處,如此這般,這般如此說了番……

就見趙武平和狄嬋兒的表情從不解到聆聽,又從聆聽到兩眼發光,隨後就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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