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市跟龍城相距不遠,乘坐高鐵也就十幾分鐘的事情。

很快,白初然一行便抵達東海,叫了兩輛車直奔東海海關。

海關,負責監管進出境的運輸工具、貨物、行李物品、郵遞物品和其他物品;征收關稅和其他稅、費;編製海關統計;同時也是查緝走私的主管部門。

白初然等人趕到海關大樓的時候,有一個穿著海關製服的男子已經等在門口,見到他們下車,便跑過來,向著蘇天風彎腰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大伯”。

蘇天風介紹了一下。

這男子叫做蘇晨,是他一個遠方侄子,也正是在他的幫助之下,才順利進入海關。

“小晨,具體情況怎麼樣?”蘇天風非常沉穩的問道。

蘇晨道:“大伯,白小姐,那兩艘貨輪一個半小時前剛剛進入港口,陳督察就帶人進行了突擊檢查。很快便傳來訊息,說是在船上發現了軍火,現在那兩艘船都被鎖在了內港,船員也全部被控製起來了。”

蘇天風問道:“已經確認船上有軍火了嗎?”

蘇晨微微皺眉,道:“這也是我感覺奇怪的地方,因為陳督察並沒有正式發布通知或者相關檔案,這個訊息還是我專門找人打聽了一番才知道的。”

蘇天風摩挲著下巴的胡茬,回頭看了眼白初然。

白初然道:“我們先見一見這個陳督察,探探口風。”

“嗯。”

蘇天風點頭,隨後向著蘇晨說道:“小晨,帶我們去見陳督察。”

“好的,大伯,白小姐,你們隨我來。”

在蘇晨的帶領下,白初然幾人來到了陳督察的辦公室,見到了海關負責人,一級關務督察——陳文鬆。

陳文鬆看上去接近五十歲的樣子,身材微胖,麵板很白,不過頭發倒是挺茂密的。

“陳督察你好,我是金鼎集團董事長蘇天風,也是新月公司股東,這位是新月公司總裁白初然。”蘇天風走上前,自我介紹了一番,隨後道:“我們這次來,就是想瞭解一下新月公司貨輪被海關扣押的事情。”

“哦,原來是蘇總啊……”

陳文鬆坐在辦公桌後麵,慢條斯理的抬了抬眼皮,瞥了幾人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你的金鼎集團好歹也是全國都排得上名號的房地產集團,怎麼會摻和到新月公司這種搞走私的企業裡麵呢?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不管是對你個人,還是蘇家,或者金鼎集團,恐怕都會造成不良影響啊。蘇總,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趁早從新月公司抽身出去,免得引火燒身啊。”

聞言,蘇天風微微皺眉,中氣十足的說道:“陳督察,我蘇某個人的選擇就不勞煩你掛心了,我們今天過來隻是想瞭解一下被扣押船隻的具體情況。”

此時白初然也說道:“請問陳督察,從我們的船上找到了些什麼軍火。”

“白總,這事兒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陳文鬆冷冷的看了白初然一眼,說道:“說實話,我在海關待了也有近二十年了,每年都能查到不少走私車輛,化妝品的,但是像你們公司如此膽大包天,走私軍火的,我還真是第一次查到。不得不說,你雖然是個女人,但你的膽子是真的大!”

說完,陳文鬆向著白初然豎了豎大拇指。

“陳督察!”

白初然俏臉微寒,提高聲音道:“你一口一個走私軍火,可有證據?”

陳文鬆從辦公桌上拿起保溫杯喝了口水,說道:“這是自然,若是沒有證據,我會亂說?”

“那麼請你回答我上一個問題,”白初然目光微凝,直視著陳文鬆:“在我們船上找到了什麼軍火,現在何處!”

“這是海關機密,豈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陳文鬆臉色一沉,說道。

白初然和蘇天風對視一眼。

兩人都覺察到不對勁了。

這個陳文鬆,似乎從一開始就對他們充滿了敵意和排斥,而且對走私軍火的細節也是閉口不談。

有問題!

絕對有問題!

白初然冷冷的說道:“陳督察,憑你一麵之詞,就扣押我們的貨輪,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邦邦邦!”

陳文鬆用手指關節敲了敲桌麵,冷言道:“白總,莫非你是懷疑我們海關栽贓陷害你們?哼!海關可是依據華夏法律和行政法規,行使進出口監督管理職權的國家行政機關,神聖不容褻瀆,你這是非常嚴重的汙衊和誹謗!”

陳文鬆這一番話氣勢很足,但蘇天風見慣了大場麵,老成持重,而白初然雖然年輕,但也頗有大將之風,豈能被他鎮住。

蘇天風緩緩道:“陳督察,你似乎表現得有些過了。”

陳文鬆臉色微變,不過很快便調整過來。

白初然緊接著說道:“既然陳督察不願意給我們看證據,那讓我們見一見船員,看一看船上的貨物,總可以吧。”

“不行!”

陳文鬆當即拒絕,語氣異常堅決的說道:“那兩艘貨輪是走私軍火的工具,船員也可能涉案其中,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你們不能有任何接觸,也不能檢視貨物!”

白初然還想說什麼,但陳文鬆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站起來,右臂一抬,高聲道:“不好意思幾位,我還要處理公務,請你們離開。至於走私軍火的事情,我們會認真調查,有什麼進展會同步給你們的。”

“行,我知道了。”

白初然點點頭。

隨後,幾人便離開了。

陳文鬆坐回座椅上,抬手解開了襯衫兩個釦子,又摘下假發,露出了光溜溜的腦袋,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白色毛巾,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

隨後,他端起保溫杯“噸噸噸”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這才緩過來。

“呼——”

陳文鬆長出一口氣,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接通後便開門見山的說道:“白初然和蘇天風剛才來過,被我搪塞過去了,不過他們應該覺察到了些什麼。事情,可能有點麻煩……”

“如果沒有麻煩,我也不會找你了。”對方冷冷的說道。

陳文鬆皺眉道:“那個白初然還好,但蘇天風人脈廣,資本雄厚,有點不好處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對方說道:“怎麼解決問題是你需要考慮的,我隻要看到結果。一週!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那批機器你至少要扣押一週!”

陳文鬆的臉上犯了難,但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既然收了那份錢,有些事情就推脫不開了。

“好,好的,我盡量……”陳文鬆無奈道。

“不是盡量,是一定!如果事情辦砸了,耽誤了我的大事,你知道後果的。”

對方說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聽著手裡傳來的一陣“嘟嘟”聲,陳文鬆腦門上又冒起了細密的汗珠。

現在他是真有點騎虎難下的意思了。

這也不能怪別人。

怪隻怪陳文鬆看到那一遝一遝的鈔票時,腦子一熱就答應了對方的要求,事已至此,他隻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

海關大樓門外。

“初然,這個陳文鬆擺明瞭就是故意針對我們公司!”馮笑笑已經氣得不行了。

剛纔在陳文鬆辦公室,她差點就忍不住動手教訓那個傢夥了。

白初然黛眉微蹙,緩緩點頭道:“沒錯,現在幾乎可以肯定,走私軍火一事是子虛烏有。”

“陳文鬆隻是個小小的一級關務督察,他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也沒有動機,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蘇天風皺眉道:“不過眼下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把貨拿出來,我們耗不起。”

話音落,蘇天風拿出手機,接著說道:“我先找找東海這邊的朋友,看能否幫得上忙。”

白初然抱著肩膀,眼眸中浮現起一抹愁雲。

她有種預感,這一次的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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