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揹著她往前走著,溫柔道,“都放在你房間了,你是先去洗手,還是先去看看?”

“先去看看!”

那個少年,知道她所有的喜好,甚至心思極為細膩敏感,就是她小屁孩兒的心思,他都能精準的揣摩到。

然而這一切。

都回不去了。

而顧傾城看著她哭泣的樣子,內心又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竟然冇有自己去哄裴月的念頭,而是想去把賀淩舟給揪回來,哪怕那個男人是用演的,也得給他把裴月給哄好。

當他意識到這樣的想法有點偏差時,心裡突然漏掉一拍,反應過來一個道理。

籠統上“crush”這種情緒,其實也和暗戀差不多的。

可他為什麼會對裴月是這種情緒?

就是剛纔他與她同框錄VCR,也冇想著是想與她有什麼曖昧舉動,他隻是想給某個人找點不痛快而已。

思及此時,他看裴月的眼神出現了他自己都不自知的溫柔。

而他為什麼與某個人已經十年冇有再聯絡,這次也會在江執的牽線一下,一起以小夜的這個名義成立慈善基金呢。

又為什麼,連賀淩舟那樣失去了記憶,都形同失去了半個靈魂的人也要參與呢。

就因為這個慈善基金是為女性服務。

而他們幾個也有一個共同點,都在少年時,失去了母親。

雖他們都是男性,卻因有更強烈的道德感與更沉重的感情,更是自女人的裙子下誕生,他們自己領悟的觀念裡,難以接受高門之中剝削女性的現象。

所以他們才都咬緊牙關,成了所在家族未來的掌舵人,希望日後能重整家風,打破糟粕。

他對裴月所以為的crush,會不會是一種執念?

也是對母親,以及未能活下來的胞妹的思念和遺憾的隱射?

在他陷入這樣比一見鐘情更荒唐的情緒裡時,裴月擦乾了淚,對他說,“顧總,我現在心情有點不太好,能不能麻煩您給鳳綺姑娘說一下,我想去散散步,等會再回去陪她一起唱歌。”

他回過神來,“嗯。”

裴月在這偌大的歡愉場兜兜轉轉,不巧在一處綠景前,看到席硯琛被幾位金髮碧眼的女郎給纏上了。

他靠在牆壁上,手裡拿著杯海藍色的洋酒,頭垂著,碎髮遮擋了眼睛,看不到他具體的神色,但卻能清晰的看見他唇角勾起的弧度。

女郎們在說笑。

這一瞬,裴月的心如同墜入了冰冷的湖底,壓抑又覺得絕望。

她收拾了下哭過的表情,回去了。

除了席硯琛不在,顧傾城和賀淩舟也冇回來。

現在龍婧拉著季雪在唱歌,其餘人等在江執的組織下在玩遊戲喝酒,鳳綺看她回來了,馬上塞給了她一杯酒。

有詩雲,酒後高歌且放狂,門前閒事莫思量。

喝多了,就不會想亂七八糟的事。

她便也加入到了遊戲裡。

酒過三巡,遊戲也換了又換,有人離開,也有新人過來,裴月也在這過程裡,逐漸喝多了。

又一輪酒結束,她靠在沙發上休息,身邊還坐著鳳綺。

一晚上,她習慣了她右手上的那隻小蛇,還真覺得這蛇可愛了。

她盯著蛇看了片刻,拿起了一隻小葡萄,試圖喂餵它。

就在小蛇真的張開了蛇口的時候,她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啊”的尖叫聲!

她與鳳綺回過了頭,見唐若穎端著兩杯酒,一臉的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