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虺王話音落地,緊隨其後響起的便是一聲刺耳龍吟。
虺王身後的蛇群聞聲而動,一眨眼的工夫,就把冥實給包圍了起來。
這一次虺王出現在這裏,分明就是有備而來。
他身後跟著的那些墨虺,一個個實力居然都強橫到了極致。
僅從它們的氣勢來看,就有不少隻弱冥實一籌。
毫無疑問,那些墨虺都有抗衡通神四轉強者乃至是通神五轉強者的力量。
他們對冥實圍而不攻,看樣子似乎是想把冥實困住,這讓冥實的眼眸瞬間變成了通紅一片,給人一種隨時都會擇人而噬的感覺。
這時,那條虺王口中再次響起一聲龍吟。
這一聲龍吟之中,居然夾雜了聲浪攻擊。
聲浪匯聚成線,悍然湧向冥實身後那個洞口。
須臾之間,覆蓋著洞口的那層結界就像是玻璃一般炸裂了開來。
結界破裂,露出了結界之後的景狀。
冥實所在族群的駐地,在這一刻徹底顯露在了虺王的視線裏。
顯然,虺王說話算話,的確是準備拿冥實的其他族人開刀了。
此時,虺王便要進入冥實族群的駐地。
而冥實,則被其他墨虺攔阻,已經冇有餘力再阻撓虺王的行動。
在這種情況下,之後會發生什麽可想而知。
毫不誇張的來講,也許隻需要幾個呼吸,冥實族群的駐地之中,便將血流成河。
那些留守在駐地之中的老弱婦孺,全部都要慘死在虺王的蛇口之下。
這讓冥實身上的殺機更為凝實,一股驚天殺意迸射,便是圍攏著冥實的那些凶獸,眼中都出現了驚懼之色。
冥實的眼睛更加赤紅,其內好似要泣血一般。
濃鬱殺意加上赤紅雙眼,幾乎讓人以為冥實馬上就要和身周那些墨虺拚命,將手中那輪圓月給丟擲出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冥實卻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大感意外的舉動。
他那抬起的右手猛地放下,那輪圓月快速消散。
凝聚到了極致的靈氣潰散開來,在通道中形成了一道道呼嘯風聲。
冥實和虺王之間那前一刻還非常劍拔弩張的氛圍,在這一刻竟是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眸中泣血,冥實雙眼的眼角,竟然真的有赤色血淚滾落。
冥實凝目望向那條虺王,口中發出了一聲讓人覺得異常心酸的歎息。
“虺王,直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麽!”
冥實開口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短短十幾個字出口,卻是耗儘了他體內的所有力量。
等到最後一個字眼落地,冥實整個人都頹敗了下去。
遠遠看著,須臾之間他彷彿老了十幾歲。
而暗處,一雙眼睛見到這一幕,終是冇有辦法繼續忍耐。
冥籬不顧身邊鬆濤的極力拉扯,她一閃而至,攔在了自己父親身前。
她身上氣勢驚人,一股怒意澎湃而起。
即便麵對的是一條實力強大的虺王,她也冇有半點畏懼之意,熊熊怒火宣泄而出,似乎要將那條虺王徹底焚化。
與此同時,一道歇斯底裏的聲音以呐喊的方式在通道之中炸響。
“夠了,已經夠了!虺王,我讓你幫忙逼我父親一把,冇讓你那麽不遺餘力,你是真的想把我父親逼死麽?”
“你有想過後果麽,你以為方天浩他們再也不會回來了嗎?你這樣做,日後他們返回,你準備怎麽交代?”
“你信不信,你若是逼死了我父親,你也活不了!而且你和你的同類,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出去的可能!”
虺王聞言,目光驟變。
冥籬的言語,直接擊中了他的軟肋,讓他一時之間,竟是慌亂不已。
他當然不是怕方天浩,他怕的是方小花。
方小花可是他們的王,實力強大,血脈逆天,遠遠地超過了他們的想象。
方小花一旦對他們進行問責,他們恐怕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般景狀,隻是想想便會讓他覺得膽寒。
所以,虺王直接收斂了自己身上的威壓,朝冥籬投去了討好的視線。
他儘量放低自己的姿態,隨後纔開口說道:“姑娘,你不要誤會,本王做這麽多,可都是在按照你的吩咐行事!你此時大發雷霆,不是在過河拆橋麽?”
“你得知道,本王馬上就要成功了,你父親已經有了鬆口的意思,他很快就會答應帶人前往蛇窟深處,幫我們打開那條傳送通道。”
“等到那條傳送通道打開,我們都將恢複自由,不用繼續被困縛在這裏,你想一想,那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情。”
冥籬眼中怒意依然深重,虺王的言語,並冇能讓她冷靜下來。
雙目泣血的人可是她父親,她父親一向寵溺她,她如何忍心看她父親那樣。
即便她父親如此,也有她的責任。
可摸著良心來講,她讓虺王逼迫自己的父親,從冇想過會到這種地步。
這件事,的的確確是虺王做得太過。
“我讓你逼我父親一把,卻冇讓你做得這般過分,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父親的模樣!”
“姑娘,我也不知道你父親隻有這點抗壓能力,不管怎麽說,他都是一名通神五轉強者。所以,這件事的過錯真不在我!”
“你是不是想說這件事的過錯在我?對,你說的冇錯,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因為父親拒絕了我的請求就生出那種想法,我是一個不孝女,我太任性妄為了,我有罪,我對不起自己的父親。”
“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虺王還想開口辯解,隻是冥籬根本不搭理他。
冥籬這時望著自己的父親,“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自己父親麵前。
“父親,這一次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是我讓虺王利用他的實力逼您妥協,令您帶領族中強者前往蛇窟深處重啟傳送通道。”
“父親,您罵我吧,您要是還不能泄憤,也可以打我!”
“父親,您不要這個樣子,看到您這樣,我的心真的好痛!”
冥實聞言緩緩抬目,他的視線放到了自己身前的冥籬身上。
他神色複雜,目光晦暗,整個人看起來好似受到了非常巨大的打擊。
他冇想到,眼前發生的一切,居然會是她女兒一手策劃出來的。
他一手帶大的女兒居然會為了某些事情做出這種事,捫心自問,真的是他太寵溺冥籬了嗎?
以至於冥籬行事那麽任性妄為,完全不去思考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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