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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並不知道,自己挖的坑,直到今天才被韓家父子發現。

也不知道,韓嵩因為自己,再次被氣得昏迷過去。

趁著這兩天休沐,他要去赴一場約會。

一場美人的約會。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談情非我願,隻想做禽獸”

一主一仆,在城外棲湖畔的白沙堤上,漫步而行。

冇錯,這裡正是上次舉辦百花會的地方。

上次王安專注於百花會,來這裡也隻是走馬觀花,如今纔算見識了棲湖的全貌。

巨大的湖泊就像一麵鏡子,倒映著藍天白雲,遠山近水,美不勝收。

岸邊楊柳依依,繁花如簇,無數的遊人往來穿梭,談笑風生,極為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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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光粼粼的湖麵上,一艘艘樓船畫舫劃開波浪,在夕陽金色的浮光中,悠然飄蕩。

無數的才子佳人,凜立船頭,或談風弄月,或吟詩作對,又或低吟淺唱。

那些矜持一點的大家閨秀,則會躲在艙門後麵,讓丫鬟挑起布簾,偷偷打量來往的俊俏才子。

而自認風度翩翩的年輕才子們,則會在兩船相會時,故作高冷地挺起胸膛,吟詩作詞,指點江山。

待得兩船離遠,立刻又恢覆成之前的人模狗樣。

更有京城各大青樓,組團攬客,一船的風月女子擠在兩側,羅帕頻招,各種那送秋波,香風浮動。

往往把一些路過的小鮮肉,挑逗得麵紅耳赤,掩麵而走,隨後便嘻嘻哈哈笑作一團。

一幅幅剪影組合在一起,便是棲湖的盛景。

王安一身白衣如雪,唇紅齒白,手持摺扇,作偏偏美少年打扮。

一路行來,引得不少妙齡女子頻頻回頭。

這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帥氣的男人,魅力就是這般無法阻擋,小爺已經儘量低調,奈何,奈何啊

王安嘩啦一聲展開摺扇,儘顯瀟灑風流,望著棲湖的湖光山色,忍不住讚歎:

“果然是一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美女,我來了。”

為了今天的聚會,王安找了個藉口,故意將彩月留在宮裡,身邊隻帶了一個鄭淳。

至於負責保鏢工作的淩墨雲等太子衛,也被他勒令不準靠近,隻能遠遠跟著。

兩人來到一處湖邊的碼頭,臨水眺望,安心等待。

這個地方,正是王安和美人相約的接頭地點。

不多時,一艘烏蓬小船乘波而來,靠岸之後,撐槳的老頭站在船首,衝兩人抱拳一禮。

“天王蓋地虎。”

這是王安和美女約定的暗號。

想來這個船家,便是對方派來的,王安隨即回禮一笑:“寶塔鎮河妖。”

“看來這位就是王公子了,還請公子上船。”

船家老頭笑了笑,伸手邀請道。

王安微微頷首,輕輕一躍,跳上甲板,鄭淳緊隨其後,不解道:“少爺,我們這是要去乾什麼?”

“去降妖除魔。”王安頭也不回地道。

“降妖除魔?”鄭淳大吃一驚,“少爺,你早說啊,都冇帶兵器。”

“無妨,本少帶了一根降魔杵,連女妖精都要求饒那種。”

“那萬一是男妖精呢?”

“那就交給你”

王安拍了拍鄭淳的肩膀,望著湖心越來越近的一艘畫舫,悠悠道:“不過放心,這種事是不會發生的。”

這艘畫舫,裝飾極為豔麗奢華,雕梁畫棟,描金繪彩,從船頭到船尾,掛滿了小巧的紅燈籠。

粉紅色的紗帳,從雕花的窗欞裡飄出,在微風的吹拂下,漫卷如輕雲。

畫舫一側的牌樓上,寫著三個大字:紅袖招。

隻看這三個字,便已經知道邀請王安的美女是誰。

整個紅袖招,能接近得了王安,且獲得他認可的女人,除了雲裳,再冇有第二個。

“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幾回花叢宿,可憐我的腰到了!”

主仆倆剛一踏上畫舫,雲裳婢女,小蜻蜓便迎了出來。

因為接觸得多,所以對於這位太子殿下,小蜻蜓並冇有多少畏懼。

少女微笑著看著王安,伸手指著布簾裡麵:“恭請王公子大駕光臨,小姐就在裡麵,公子請。”

“嗯。”

王安頷首一笑,從袖子裡抽住一張百兩銀票,交給小蜻蜓。

小蜻蜓嚇了一跳,慌忙擺手:“使不得,小姐說了,公子是貴客,奴婢不能要貴客的賞賜。”

“傻瓜,這不是賞賜,這是本少給你買糖吃的,必須拿著。”

王安看著豆芽菜一樣的小蜻蜓,才十三四歲的年紀,就出來服侍人了。

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將銀票硬塞進她手裡,隨即邁步走進船艙。

“買糖吃?”

身後的小蜻蜓偷偷舔了下嘴唇,望著王安的背影,笑得更甜了。

她一個箭步衝到前麵:“公子,奴婢給你挑簾子。”

此刻船頭正對著西山,夕陽金色的餘暉斜斜灑落,布簾掀開,正好照進船艙內部。

王安進入之後,隻覺得滿室生輝,金碧輝煌,有種不真實的夢幻之感。

夢幻的中央,雲裳身著盛裝,眉目如畫,渾身籠罩在朦朧的金光之中。

她宛若遺落在人間的太陽,高貴而耀眼,配上獨有的嫵媚風情,讓王安不禁想到傳說中的金色妖精。

見到王安之後,雲裳從座位上起來,展露出妖嬈的身段,扭著柳腰款款走來。

“咯咯,公子終於來了,差點想死奴家了呢。”

悅耳的嬌笑,帶著三分幽怨,三分戲謔,三分魅惑,就像魔女的吟唱,幾乎要把人的三魂七魄都勾走。

所謂紅顏禍水,不過如此。

王安也是費了老大的勁,才穩住心神,心裡喟然一歎:

“淦!果然好大一隻女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