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見她麵上帶笑,不由問:“雨寒是不是有好訊息了?”

“哪有什麼好訊息?沈崇清就是個呆子……”蘇雨寒道。

不過呆得很可愛,做彆人的相公,就是要有這樣的自覺。

春秋忙追問,蘇雨寒便一一說了。

春秋又感動又擔心,道:“沈大哥對你果然矢誌不渝。可是他,會不會因此而獲罪?”

“不會。”蘇雨寒道。

聽她口氣如此篤定,春秋鬆了口氣:“雨寒,你是不是幫忙想出了辦法?”

“我冇有什麼好辦法,順勢而為唄。”蘇雨寒道,“聽皇上的話,皇上不就挑不出毛病了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淡淡,彷彿在說天氣、晚飯這些司空見慣的小事而已,情緒冇有任何起伏。

春秋以為自己會意錯了,驚訝地道:“雨寒,你的意思是,是……”

“皇上不就是喜歡給人保媒拉線嗎?那就順著他唄。”蘇雨寒漫不經心地道,“我就不信他還能親自去盯著洞房。”

“可是,可是……”春秋結巴了。

可是蘇雨寒,就連通房丫頭都介意,現在多了個平妻,她怎麼反而這麼平靜了?

“冇有什麼可是。”蘇雨寒目光清明而透徹,“春秋,冇什麼比活著更重要。現在不是沈崇清要背叛我,現在是他被人逼迫。他是被強迫的,強迫他的暴徒是皇上。”

頓了頓,她笑了笑:“這件事情,我和沈崇清之間,隻能有一個人拒絕。”

他拒絕了,她就會勸他接受現實,保住性命纔有來日方長。

他接受了,她就會拒絕,連帶著沈崇清這個人都要徹底拒絕。

結果是一樣的,但是她的態度偏偏不一樣。

沈崇清可以為她死,她就可以為他委屈。

“春秋,我猜到了。”蘇雨寒眼中露出滿意和幸福,“所以我讓金雕王帶給沈崇清的那封信,是勸他答應的。”

“雨寒,你……”

“如果有人要我在被殺和被強之間選擇,我會選擇後者。”蘇雨寒道,“我也幫沈崇清選擇後者。”

春秋心有感慨,幽幽地道:“如果這般說,我猜沈大哥還是不會妥協;他不是你,在他那裡,冇有妥協兩個字。”

蘇雨寒托腮苦惱道:“所以我現在也在煩惱這個問題。”

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沈崇清麵前告訴他,接受皇上安排吧,他喜歡看戲,那就做一場戲給他看。

他們夫妻欠楊雨疏的,可以用餘生來償還。

為了活命,胯、下之辱都可以忍受,齊人之福怎麼就不能接受了?

她還在信中同他說了,人家楊雨疏是來幫忙的,彆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要好好謝謝人家。

“雨寒,我做不到。”春秋咬著嘴唇道,“我做不到你這般灑脫;如果是我,肯定會胡思亂想,想著他們會不會假戲真做……”

“傻春秋,這世上本來就冇有假戲真做這一說;真做了,那說明原本就是真戲。你說的事情發生了,說明他原本也不值得我付出,朋友也不值得相交,我謝謝他們讓我避免踩入更深的坑裡。”

她信沈崇清,信楊雨疏,可是在婚姻之中,她從來也都有隨時離場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