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人到花園的時候,阿錦正被奶孃抱著哇哇大哭,原本光潔的額頭上起了一個青紫的大包,皮膚被撐得極薄,看起來隨時都能爆開。

幺幺坐在地上,不許人碰她,仰頭看著阿錦也在大哭:“二姐姐會死嗎?二姐姐是不是要死了?”

敏敏在安撫幺幺,貓貓則上前口齒清晰地和父母說明事情原委。

她指著近處一棵不算很高的芒果樹道:“我帶著妹妹們爬到樹上玩,幺幺嫌阿錦擠到了她,便推了一把,結果阿錦從樹上掉了下來碰到了頭。”

奶孃婆子早就烏泱泱地跪了一地,低著頭都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唯恐被處置。

蘇雨寒上前替阿錦檢查過,發現除了頭上那一處觸目驚心的大包之外,也就胳膊和膝蓋上有些擦傷,並冇有大礙,不由鬆了口氣。

她看著沈崇清要上前教訓幺幺,忙拉住他,用眼神製止住他。

幺幺顯然也嚇壞了,要“先禮後兵”。

沈崇清嘴唇緊抿,下頜繃得緊緊的,轉而從奶孃手中接過已經變成小聲啜泣的阿錦。

“不哭,爹回頭罰她給你出氣。”他輕輕拍拍阿錦。

蘇雨寒讓眾人散去,自己蹲下看著幺幺:“是不是大姐姐說的那樣?”

幺幺猶豫一下,咬著小白牙,含淚點點頭,隨即又轉過頭去,模樣有些彆扭。

蘇雨寒鬆了口氣,敢作敢當,這就好。

“知不知道錯了?”蘇雨寒神色平靜地問。

幺幺又點點頭,卻又有些不服氣地替自己辯解:“我冇有用很大力氣,二姐姐自己冇有抓緊!”

沈崇清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再也按捺不住,厲聲道:“你再說一遍!”

幺幺看著親爹發怒,眉毛紅了,眼周也都紅了。

——她從小就這樣,要哭的時候眉眼先紅。

果然,幺幺頓了頓,鑽進蘇雨寒懷裡,“哇”的一聲就哭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娘,爹,爹凶我,凶我……”

蘇雨寒抱住她小小的身體,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冇有說教,隻是讓她在自己懷中安靜下來。

阿錦道:“她就是故意的,她還在生氣剛纔我不把草莓讓給她的事情。爹,您罰她,您一定要罰她!”

都不是省油的燈……

沈崇清答應,幺幺的哭聲頓時更響亮了。

沈崇清卻置若罔聞,問蘇雨寒:“阿錦這樣,用不用找大夫來看看上點藥?”

蘇雨寒表示不用。

小孩子這種意外傷在所難免,過幾日就好了,上藥如果遇到不靠譜的大夫,說不定造成二次傷害。

沈崇清的神色之間有些焦灼,顯然是十分心疼女兒。

阿錦抽抽搭搭地隻給他看自己碰到的石頭,旁邊有幾塊更尖利的,若是碰到那些,恐怕輕則毀容,重則……

沈崇清感到一陣後怕,眉頭緊皺,看向幺幺的目光更加幽深憤怒。

蘇雨寒等幺幺哭聲小了之後,把她從懷裡拉出來,用帕子替她擦擦哭成小花貓的臉:“不哭了,聽娘說。”

幺幺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