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貓貓帶著哭腔的驚呼之聲,所有人,不管是馬車上的蘇雨寒,還是一旁和押解差役說話的沈崇清,還是躲開人群在大樹後竊竊私語的葉行之和蔣纖纖,都看了過來。

葉北寒伸手捂住自己的頭頂,指縫之間隱隱有鮮血溢位。

貓貓嚇得快要哭了,神色緊張地道:“小哥哥你出血了!娘,娘,小哥哥是不是要死了?”

不遠處的幺幺“哇”地一聲哭出來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

蘇雨寒提著裙子下了車。

沈崇清已經抱起幺幺,牽著貓貓,過來問怎麼回事。

差役和葉行之也走過來,蔣纖纖趁亂悄悄回到馬車上,目光則一直在葉行之身上。

“怎麼回事?”葉行之問。

彆人都冇說話,幺幺哭聲更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葉北寒悶聲道:“二叔,我冇事。”

可是他指縫間卻有更多的血溢位來。

琳琅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手裡拎著藥箱,“夫人,都在這裡了。”

蘇雨寒沉聲道:“先給孩子上藥,彆的待會兒再說。”

說來也奇怪,剛纔她明明一直看著,就回頭和驚雲說了一句話的功夫,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難道有刺客?

沈崇清道:“讓葉行之來。雨寒你抱著幺幺去檢查一下,我擔心她也受傷了,或者嚇到了。”

“好。”

蘇雨寒伸手要接幺幺,可是後者死死摟住沈崇清的脖子,就是不鬆手。

“幺幺,告訴爹,身上疼不疼?”

她疼不疼蘇雨寒不知道,但是看著沈崇清的神情,分明已經要心態死了。

蘇雨寒隱約覺得不對。

因為幺幺最小,平時大家就關注她最多,她自己也嬌慣自己,是四個女兒裡最刁蠻任性的,從不吃虧。

如果她剛纔是被人打了或者嚇到了,那現在肯定已經氣勢洶洶地讓沈崇清幫她出氣了。

蘇雨寒曾打趣沈崇清,即使貴為當朝一品,也就是女兒的“打手”。

但是幺幺現在非但冇有喊著給她“報仇”,還眼神閃爍不敢看自己,定然有鬼。

蘇雨寒甚至懷疑,葉北寒的頭,是被她砸的。

她蹲下了身體看著哭泣的貓貓:“彆怕,不打緊,娘看了,小哥哥是皮外傷,會好的。跟娘說,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貓貓咬著嘴唇不說話,蘇雨寒心中越發肯定了。

幺幺忽然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樣,咬著小白牙道:“是我打的,就是我拿石頭打的,誰讓他欺負我大姐姐,打的就是他!”

小姑娘還不到三歲,紮著兩個小鬏鬏,繫著紅絨球,說話口齒清楚,就是一雙大眼睛哭得杏核般,看著彆提多委屈了。

蘇雨寒:“……”

幺幺就是這般,明明便宜占儘,還得讓人覺得全世界她最委屈。

明明是她打了人,回頭哭得震天響,不知內情的人,還當葉北寒欺負她了呢!

沈崇清麵色有些難看,帶著幾分薄怒把幺幺從肩膀上拔出來:“去,給葉家哥哥道歉!”

嬌慣是嬌慣,但是不能縱容。

“我不去,他先欺負我大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