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雲捱了一掌跌倒在牆根積雪上,也不起來,就坐在那裡抱著劍嚎啕大哭:“他們要我哥的命,我但凡有口氣,我就一定要殺了他們!”

蘇雨寒忽然覺得這丫頭也冇那麼招人嫌了,至少她對沈崇清的心真誠無比。

“你給我站起來!”沈崇清看著積雪皺眉,伸手過來拉她。

驚雲坐地上就不起來,抹著眼淚道:“我就剩下你一個親人了,你要是死了,我還活什麼!要不你打死我,否則我一定都宰了蘇家那些畜生!”

蘇雨寒靠著門道:“說你腦子裡是豆腐腦你還不服氣,你功夫再高,這樣衝過去能殺幾個人?殺幾十個人,你的刀不捲刃?知道什麼叫兵不血刃嗎?知道什麼叫不戰而屈人之兵嗎?”

“你有什麼辦法?”驚雲用紅紅的眼圈看著她。

“冇有辦法……”

驚雲氣歪了鼻子:“那你說什麼!”

“飯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讓你哥熬過難關嗎?”

“你少站著說話不腰疼!”驚雲氣呼呼地道,“那是雪山之巔,你以為那是我們家炕頭上?要麼凍死要麼餓死!要是我哥有個三長兩短,你真能指望金雕來跟你過日子?”

蘇雨寒道:“我過日子,隻指望自己。你要是能幫忙就幫忙,不能幫忙少添亂。”

“我冇本事,我就是個廢物,我什麼忙都幫不上……”驚雲扔了劍,抱著膝蓋大哭。

最後,沈崇清把她抱了進去,賞了兩巴掌,這才哭著睡了。

“她就是小孩子脾氣。”沈崇清道,“我娘把她慣壞了。她從小癡迷練武,冇有荒廢過,我走以後,正好她能保護好你們母子。彆看她現在鬨騰厲害,真遇到事情了,有擔當。”

蘇雨寒忽然道:“她為什麼總挑釁你,想捱打?”

沈崇清停頓了許久冇有做聲。

“算了,”蘇雨寒擺擺手,“我也就是隨口一問。”

“原本她不是這樣的。”沈崇清卻開口了,“她來我娘身邊的時候還不到兩歲,當時我爹剛去世,我娘痛不欲生,見了她纔算有些活下去的動力。我娘本來就想要個女兒,所以對她十分寵愛。她六歲那年,我娘重病,以為自己不久於人世,便親口告訴她,她的身世。”

“也是那時候,有些人在她耳邊說了些挑撥的話,所以她就開始變了。”

“我娘去世之後,她越發不受拘束。我也比她大不了多少,不會帶孩子,所以氣急了就隻能動手。後來慢慢發現,這丫頭似乎是怕我拋棄她,故意為之。但是有時候她也太氣人……”

蘇雨寒點點頭:“和我猜的差不多。”

沈崇清道:“我不在的時候,請你多擔待她。”

“我管不住。”

“我會讓她聽話,不給你添亂。”

“最好這樣。”

冇想到,沈崇清的方法是當著兩人的麵,交給蘇雨寒一把鐵戒尺:“不聽話就拿著這個抽她。要是敢對你不恭敬,回來我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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