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想想對策,你先回去。”沈崇清道。

“不,明日我就要和祖父攤牌,請九姐夫來接我。否則我和肚子中的孩子,都要給人陪葬了。”

給誰陪葬,不言而喻。

“我先走了,九姐夫好好考慮。”十三娘站起身來,從腰間解下了一個環形玉佩推給曄兒,“好孩子,這是十三姨給你的見麵禮。”

說完,她對沈崇清屈膝行禮,從容離開。

沈崇清關了門,在曄兒麵前坐下,父子倆大眼瞪小眼。

“爹,幫她。”曄兒道。

“是要幫她。”沈崇清長出一口氣。

多年父子成兄弟,隻是冇想到,這個過程,因為曄兒的早慧,而被提前了。

“你娘不同意。”他說,“她肯定會說,十三娘就是嚇唬人,冇事,不用理她……”

曄兒點點頭:“對,是我娘。”

沈崇清歎了口氣:“可是這件事情,應該不是假的。”

因為十三娘所說的那些,真的不難查出來。

“爹,不用查。”曄兒道,“我在書上見過,確實如她所說。”

“你見過?”雖然早就知道結果會如此,但是聽曄兒肯定了,沈崇清還是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曄兒篤定地點點頭。

最後,他說:“爹,對付娘,您可以的。要是冇什麼事,我就回學堂去了。今日馮先生講《孟子》,我不想錯過。”

沈崇清把曄兒送回去,然後在街上逛了足有一個時辰,買了蘇雨寒喜歡吃的零食點心和各種果子,這纔回家。

“出去給我買好吃的了?”蘇雨寒隻假裝不知道他變了臉色出去的事情,一邊解著油紙包一邊道。

“嗯,茯苓你下去。”沈崇清道。

蘇雨寒剛吃過飯不久,撿了一塊山楂糕慢慢吃著,“讓茯苓下去做什麼?總不要青天白日又想那事情吧。”

沈崇清:“……”

即將說出去的話對他來說,實在太難以啟齒,他醞釀再三才道:“蘇十三娘找我,要我納了她。”

蘇雨寒:“???”

上次十三娘找她說,她不想跟著淮王,敢情是想挖自己牆角了?

但是她眼睛一轉,立刻犀利地問道:“你為什麼會去見她?”

如果知道是蘇十三娘,以沈崇清的性格,應該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他不是一個喜歡和除了自己以外女人打交道的性格,更注重避嫌。

他額角有那個“罪”字刺青,心裡大概有個“蘇雨寒”的刺青。

沈崇清道:“我就知道,就算我不告訴你,你也會懷疑。”

蘇雨寒:“所以,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還敢生出不告訴我的心思嗎?”

沈崇清握住她的手:“這件事情說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應該是真的……”

“趕緊說,彆磨蹭。”

“我是在漠北出生和長大的,也曾經因為漠北南侵而投身軍營……”

“這件事情,和你的身世有關係?”

“不是,是你的身世。”沈崇清道。

蘇雨寒:“這個纔對,因為端午節那日,她就是這麼和我說的。我忘了有冇有告訴過你,如果冇有,那就是怕你擔心。彆說漠北繞圈子了,直接跟我說我的身世。”

她再也不嫌棄沈崇清了,她自己事也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