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清換完衣服出來,剛打算巡場檢視一下各處情況,先忍不住看向蘇雨寒,卻意外發現她靠在桌上閉目假寐,想想還是先走過去。

問清楚了事情原委,沈崇清哭笑不得,走過去對茯苓招招手,然後解下自己腰間的荷包遞過去。

十三娘站在高處,把他的舉動看得清清楚楚。

片刻後,她看見茯苓從荷包裡拿出來什麼東西塞進蘇雨寒口中,後者瞬時一激靈,醒了過來。

茯苓低聲和她說了什麼,蘇雨寒就抬頭惡狠狠地看向沈崇清。

沈崇清嘴角高高聳起,假裝作揖求饒,然後才擺擺手走開。

這兩個人,感情真好……感情好,對她來說,是好事,十三娘默默地垂眸想道。

蘇雨寒把口中的酸杏糖吐了出來,連喝了好幾杯水還覺得酸。

這酸杏糖還是出自於她之手,因為擔心沈崇清晚上值夜的時候犯困,特意為他準備的。

沈崇清自己冇怎麼吃,但是很受他手下的歡迎。

冇想到,今日他拿來給自己提神醒腦,效果還不錯。

酒意微醒,蘇雨寒懶怠地托腮看向台上。

蘇明珠正在吟詩:“宮衣亦有名,端午被恩榮。細葛含風軟,香羅疊雪輕。自天題處濕,當暑著來清。意內稱長短,終身荷聖情。”(作者注:杜甫《端午日賜衣》)

蘇雨寒:“???”

她聽著什麼宮衣,恩榮,香羅,聖情……為什麼聽起來像被皇上寵幸的豔、詩?

可是這種場合下,皇上還笑成那樣,是她想錯了吧。

果然,茯苓給她和驚雲解釋了下,就是端午節,皇上給各王府都賞賜衣裳,蘇明珠這是吹捧衣裳穿著多舒服,清亮無比,長短合適,終身承載著皇上的恩情。

蘇雨寒:臥槽,你這是窮得穿不上衣服了嗎?

問端午,你講衣裳,馬屁精本精無疑!

她纔不承認,她是嫉妒了。

人家吟詩,她竟然聽不懂,還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一下,她得麵桌思過十秒鐘。

不對啊,皇上你乾嘛那麼冇見識,貴為一國之君,還吃這麼低級的吹捧。

正腹誹間,聽遼東王和楊側妃的女兒福安郡主在唱詞:“深院榴花吐。畫簾開,束衣執扇,午風清暑,兒女紛紛誇結束,新樣釵符艾虎……”

這個蘇雨寒勉強聽明白七七八八。

驚雲哼了一聲道:“作弊,不要臉。”

既能做出詞,還能直接譜曲唱出來,肯定也是早有準備。

不過淮王府出了風頭,遼東王府如果也出個王妃、側妃相對,那劍拔弩張的意思未免太明顯。

現在出個孩子,就不一樣了,既搶回了風頭,也讓皇上不會多心。

瞧瞧,吟詩作對還不行,還得比心機。

蘇雨寒道:“做王爺的女兒也不容易,什麼都得學。”

“誰稀罕。”

“知道你不稀罕。”蘇雨寒打了個哈欠道,“下麵還有什麼項目嗎,曄兒?”

曄兒道:“有。等這個結束了之後,還有……”

“夫人,皇後孃娘喚您呢!”茯苓小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