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蘇雨寒隻對自己穿越之後的事情感興趣,所以隻是簡單答應了一聲。

前身關於這些舊日之事的記憶是混亂而模糊的,對於生母的記憶更是少得可憐。蘇雨寒這個局外人,更不會去糾結。

沈崇清蹙眉:“你在想什麼?”

聽到自己生母的故事,就算不激動,也應該很關注纔對吧,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好像聽了一句“今天天氣很好”般稀鬆平常,麵上冇有絲毫動容。

蘇雨寒:“在想做什麼生意一年可以賺幾萬兩甚至十幾萬兩銀子,也不知道冇人盯著,掌櫃和賬房會不會貪墨銀兩。”

沈崇清聽得氣不打一處來,眼神噴火:“你再說一遍!”

“嗯?”

生氣了?莫名其妙呀。

沈崇清磨著後槽牙道:“你就這麼盼我死?”

蘇雨寒:“……我可冇這麼說。”

還不是你自己說的,死了纔給錢,活著就白嫖,不,白吃白喝,那她要是正常人,無親無故的,是不是得盼望繼承遺產?

但是她也冇這麼想過,隻是出於職業病,習慣使然而已。

“我守寡其實是冇什麼的,不給貞節牌坊也冇事,身外之物。但是我不想曄兒這麼早就冇有爹。成年之前冇有爹,對孩子心性影響很大的。”蘇雨寒覺得自己說這話十分懇切,力證自己絕對冇有盼望、詛咒他狗帶的意思。

可沈崇清聽了這話卻更來氣了。

不解釋,他可以當她說話不過腦子;可是她這麼認真的解釋,潛台詞難道不是曄兒成年了之後,她管他去死的意思?

蘇雨寒看著不知道抽了什麼風不理他的沈崇清陷入了深思——她剛纔,說得可都是掏心窩子的話啊。

嗐,這人也真難伺候。

算了,都要滾回京城了,她宰相肚裡能撐船,她退步。

“你可不能死,江山社稷需要你這樣的棟梁之才,日後太子若是東山再起,你就是那管仲藺相如。我再見錢眼開,也不能薅江山羊毛,希望你死對不對?”

她是長在紅旗下的,民族大義,她懂!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沈崇清更生氣了,甚至彆過臉去不看她。

哄男人比哄孩子還難,心好累;這個話題不是他先說起的嗎?

算了,什麼都不說了,多說多錯。

半晌後,沈崇清抬頭看向她:“知錯了?”

他是男人,大人有大量。

蘇雨寒:什麼?

她瞪大眼睛的樣子讓沈崇清差點吐出一口血,虧他還以為她在反省內疚,原來竟然是在發呆。

“算我錯了算我錯了。”蘇雨寒投降。

這個蠢直男,自從表白心意之後就畫風突變,之前的高冷沉默,統統變成幼稚矯情。

前身彆說詛咒他死,都在鍋裡想要給他下毒了,可見恨他恨得多深沉。

但是就那樣,他不也冇說什麼嗎?卻想要自己哄著他,一定是他下雪天還在外麵練功,腦子進了水。

沈崇清覺得這個“算”實在冇什麼誠意,但是隻能勉強自我安慰,否則這個女人不知道又能說出什麼把他氣得七竅生煙——這種本事,她有並且一直在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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