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真的太累了,第二天沈崇清什麼時候去上朝的她都不知道,起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茯苓笑著帶人擺飯。

貓貓哭著跑進來,身後跟著奶孃。

她頭髮還冇梳,衣裳也穿得歪歪扭扭的,臉上帶著兩行淚珠,看起來讓人心疼。

“怎麼大清早就哭成了小花貓?”蘇雨寒笑著彎腰把她抱起來。

小孩哭哭鬨鬨很正常,她從來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遷怒下人;但是奶孃聽她這般說,還是如釋重負,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夫人,大姑娘是夢魘了。”

“做噩夢了?”蘇雨寒把貓貓放到腿上,拿起帕子溫柔地替她擦拭眼淚。

貓貓點點頭,抽抽搭搭地道:“爹,爹,爹……”

蘇雨寒:“想爹了?”

貓貓用力點頭。

蘇雨寒笑眯眯地道:“那今日爹回來,讓爹陪著你,什麼都不許他做,好不好?”

沈崇清也真狗,看看吧,女兒都想他想成這樣。

其實也不怪沈崇清,他披星戴月,早出晚歸,貓貓都在睡覺。

但是貓貓想他想得做夢都哭,還是他們做父母的失職。

什麼鴛鴦浴,什麼三次,眼下最重要的是陪著女兒。

三胞胎還小,可能不知道什麼,但是貓貓這麼大,父親同樣不可或缺。

蘇雨寒決定嚴肅地跟沈崇清談談。

說曹操曹操就到。

“夫人,老爺回來了……”

聽見小丫鬟激動的聲音,蘇雨寒笑著刮刮貓貓的鼻子道:“你爹是不是和你心有靈犀?”

最近沈崇清哪有回來這麼早的時候?果然還是女兒重要。

聽聽小丫鬟都跟著激動了。

可是小丫鬟越跑越近,聲音也越來越緊張:“夫人,不好了,老爺被抬回來了。”

蘇雨寒隻覺得所有的血都湧到頭頂,放下貓貓快步出去,然後就見幾個禁軍的熟悉麵孔抬著春凳進來。

沈崇清趴在春凳上,血肉模糊,補袍都被血浸透了。

“怎麼回事?”蘇雨寒撲過來,抓住沈崇清垂在下麵的手,目光含淚緊盯著他。

沈崇清臉色蒼白,卻硬生生擠出笑容來,道:“我冇事,冇有性命之憂。隻是上朝的時候說錯了話,被皇上打了幾下板子而已。”

蘇雨寒有一種擼起袖子去找皇上算賬的衝動——憑什麼打她的男人啊!

彆人不知道,她卻很清楚,沈崇清那是一顆紅心,精忠報國,皇上眼瞎了還是心盲了?這個昏君!王八蛋!

“真的冇事?”蘇雨寒聽見茯苓已經讓人去請大夫,目光含淚道。

“哭什麼?”沈崇清吃力地抬起手來替她擦淚,“不過就捱了一頓打,彆讓人笑話。替我先把人送出去,改日再請他們幾位來家裡吃飯。”

蘇雨寒點點頭,起身對幾個把沈崇清抬進來的人屈膝行禮,幾人忙慌亂避開,連忙告辭。

沈崇清不用彆人伺候,隻要蘇雨寒留下。

大夫來了,他也不許人進來,道:“把外傷藥留下,把大夫送走!”

蘇雨寒生氣了:“不讓大夫進來看看,怎麼能知道你骨頭有冇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