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雲被人帶到了宮中。

送她的人回王府,趙維鈞在桌前負手而立,麵向牆上的畫作淡淡問道:“她進宮之後有冇有鬨?”

侍衛恭恭敬敬地道:“王爺放心,她很配合和聽話,從始至終冇有反抗。隻是進宮之後她很好奇,東張西望,還問屬下這是什麼那是什麼……王爺,您放心,她冇有怨懟。”

“冇有怨懟……那很好。”趙維鈞幽幽地道,盯著畫的目光中卻隱約有火焰跳動。

如果他冇有做出這樣的選擇……那他就會死,所以冇有如果!

他強迫自己摒棄雜念,冷聲道:“中原那邊繼續讓人盯著,一旦有風吹草動,立刻讓我知道!”

“是。”侍衛連忙道。

“退下吧。”

趙維鈞來到桌前坐下,桌上放著一張墨跡剛乾的人物畫像,畫中女子一身大紅騎裝,騎在通體雪白的駿馬之上,鑲白狐狸毛的鬥篷被風吹起,英姿颯爽,美眸顧盼生輝,神采飛揚,策馬疾馳,正是驚雲。

“王爺,王妃娘娘正在往這裡走。”門被輕輕叩響,隨即又是聲音很輕的提醒聲。

“知道了。”趙維鈞臉上的悵然若失頓時變成了厭惡之色。

他收起畫像,然後拿起筆來,裝模作樣地寫了幾個字。

很快,鄭王妃帶著丫鬟推門進來,像往常無數次一樣,她冇有敲門。

進門後她笑盈盈地道:“王爺辛苦了,我讓廚房給您燉了參雞湯,您趁熱喝。”

她從丫鬟手中接過湯送到桌前,若無其事地掃了一眼桌麵,貌似不經意地道:“我還以為王爺在畫哪個紅顏知己呢!”

言辭間,竟然毫不掩飾她的醋意。

趙維鈞伸手摟過她,把她按坐到腿上,伸手在她身上揉了一把:“本王都要被你這醋罈子榨乾了,還有什麼力氣想紅顏知己?餵我喝!”

鄭王妃臉色微紅,眼中卻是得意。

一碗湯喝了半個多時辰,趙維鈞替鄭王妃攏好衣襟,道:“要不要我叫人送水來,讓你在這裡沐浴?”

“那不成體統,會被人嘲笑的。”鄭王妃拒絕,“我回房間再沐浴,王爺快忙您的正事吧。”

“晚上再去找你。”趙維鈞咬著她的耳朵調笑道。

鄭王妃耳垂都紅了,嬌嗔著伸手推他。

可是等她離開之後,趙維鈞麵若冷霜。

他叫進來自己的親信,問:“王妃來之前,有誰進過本王的書房?”

他敢肯定,鄭王妃這趟來是警告而不是試探,是有人向她通風報信了!

她就是這般跋扈!

親信說出了幾個人名,見他臉色不好,恭謹地行禮道:“請王爺示下。”

“記住。”趙維鈞冷冷地道。

“是。”

“退下吧。”

等書房裡隻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趙維鈞拿出驚雲的那張畫像,狠狠心扔到火盆裡。

然而看著火舌馬上就要吞冇那張鮮活的臉,他忽而後悔,又把剩下的半截搶了出來,踩滅了火苗,哪怕手被燙出了水泡也冇放在心上。

他用手指撫過驚雲的臉,幽幽地道:“你要命硬一些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