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寒不是聖母,愛憎分明,人欠我一尺,我必討回一丈。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對壞人的放縱就是對好人的殘忍,這侍衛想要害的是她的名節和性命——如果是個軟弱之人,被人這般誣陷,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所以他就是被千刀萬剮,蘇雨寒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她得好好謝謝沈崇清,幫她出了一口惡氣,卻又不居功。

“雨寒,”沈崇清道,“下來吧。”

說完,一隻大手掀開了前麵的簾子。

蘇雨寒明顯感覺到了手中的二丫抖了抖。

她剛想說,二丫既然這般不舒服,她就帶著它吧,結果冇想到,沈崇清的臉一出現,二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地飛了出去。

“雨娘子,我得去金雕大王那裡壓壓驚再回來。”

蘇雨寒哈哈大笑。

沈崇清滿臉疑惑:“怎麼了?我找到位置了,剛纔我怎麼覺得什麼從馬車裡出去了?”

“是二丫,被你嚇了一跳,冇事。”蘇雨寒笑道,扶著他的手自己從馬車上跳下來。

羊肉燉得軟爛,冇有膻味,蘸著簡單的蒜醬,蘇雨寒吃了一小碗;羊雜她也吃了不少,然後熱熱地喝了一大碗熬得奶白的羊湯,吃得心滿意足。

沈崇清吃得更多,一整條烤羊腿幾乎都被他吃完,還打掃了殘局,又讓小二打包一些羊肉和兩條羊腿帶回去。

最後一算賬,竟然足足花了十三兩銀子。

當然,這還不算沈崇清為了找座位額外花的十兩。

“這麼貴,怎麼不去搶!”雖然東西是真的好吃,但是這個價格,還是讓蘇雨寒咋舌。

再看樓上樓下座無虛席,蘇雨寒不由感慨,“是不是隻有我一個窮人啊!”

沈崇清被她逗笑,看著不少食客的眼睛都往明豔的蘇雨寒身上看,不由緊緊摟住她,“低頭快走。”

蘇雨寒:“……”

吃飽了蘇雨寒在馬車上就開始犯困,靠在馬車側壁上打盹兒,腦袋一下一下控製不住地往下掉。

沈崇清看著終於忍不住,把人撈到自己懷裡,“睡吧。”

這個姿勢太安逸了,蘇雨寒舒服地靠在他胸前睡了過去。

沈崇清摟住她不敢動,唯恐驚醒她。

她發間和身上獨有的香氣,爭先恐後地往他鼻子裡鑽,似乎順著鼻腔一直鑽到了心裡,弄得他心裡癢癢的。

似乎,他們真的該再好好過正常夫妻的生活了。

蘇雨寒:我覺得現在就挺正常的,我不同意改變!

蘇雨寒睡了不知道有多久,打著哈欠掀開簾子道:“這是到哪兒了?”

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飄起了濛濛細雨,一掀開簾子立刻打在臉上,微涼的雨水令人清醒。

沈崇清笑道:“再有半個時辰就到家了。”

呃,還得半個時辰呢……

蘇雨寒剛想抱怨,忽然看到車外有個戴著大鬥笠的身影踽踽獨行,看起來有些熟悉。

隔著蒙著一層紗般的細雨,實在看不太真切。

“沈崇清,你看看那是不是馮星殊?”蘇雨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