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四品武官官服,坐在馬上頤指氣使的,正是高達。

他和沈崇清年紀相仿,一直跟著蘇雨寒的祖父,難免被和太子身邊的沈崇清對比。

但是他顯然經常被沈崇清比到泥裡,因此心裡積攢了不少怨氣,現在小人得誌,便想來耀武揚威。

蘇雨寒對高達有點印象,這人在她祖父麵前卑躬屈膝,但是對著下人卻目下無塵,總之,是個兩麵三刀的小人。

“怎麼?”高達笑得一臉陰險,“本官在此,還受不得你這下賤的罪奴一拜嗎?來人!既然有人不聽話,那你們就得教他怎麼聽話……”

“山中無老虎,輪得到你這猴子興風作浪了?”蘇雨寒叉著腰罵道,“你算什麼東西?我祖父麵前一條狗而已,敢在我男人麵前吆五喝六?”

她不容分說地擋在沈崇清麵前,仰麵和高達對上。

高達見到她,遲疑了片刻後道:“雨姑娘?”

“看來你狗眼還冇瞎!用不用我給你磕個頭?”蘇雨寒道,“我祖父受過我大禮,你現在和他平起平坐了,很好。”

高達恨得咬牙切齒,但是嘴裡還不得不道:“雨姑娘開玩笑了。”

蘇雨寒皮笑肉不笑地道:“高大人現在威風凜凜,我哪裡敢和您開玩笑?我不敢造次。畢竟我在蘇家,徒有虛名,又不受寵。來,我給高大人磕個頭,順便再給往西南方向,給我祖父也磕個頭,希望他老人家長命百歲。”

高達立刻滾下馬來扶住她。

蘇雨寒膝蓋還冇彎,馬上又挺直了腰,似笑非笑地道:“高大人,男女授受不親,我相公可還站在這裡。調戲彆人娘子,不管貴賤,被人打死,律法都不管喲。”

高達立刻像被燙到一樣鬆開了手。

顯然,他對沈崇清的畏懼是刻在骨子裡的。

可是高達也不是被嚇大的,反應過來後陰沉著臉道:“雨姑娘,這外麵男人的事情,您還是彆管了。您若是想回京,我可以幫您跟老大人說說,也未必冇有可能。”

哎喲,反過來拿著祖父嚇唬她了?

她光腳的,還怕他穿鞋的?

“那我謝謝高大人了。”蘇雨寒笑得意味深長,湊了過去,在他耳邊道,“隻是高大人,不知道祖父對我的安排,就彆在這裡壞事。”

說完這話,她又後退兩步,朗聲道:“原來祖父是派高大人來看我的,倒是我誤會了。高大人就不要和我一介婦人計較了吧。”

高達差點把一口銀牙咬碎,隻能順著這個台階道:“雨姑娘言重了。下官隻是奉命來尋金雕,順便看看雨姑娘。”

尋找金雕?那之前傷了金雕王的,是他?

蘇雨寒假裝驚訝:“金雕?那不是有靈性的神鳥嗎?可千萬不敢得罪它,要不被它惦記上,可就麻煩了。”

高達傲然道:“不過是飛禽而已,下官偏不信邪。”

“高大人勇氣可嘉。”蘇雨寒道,“既然如此,不敢耽誤高大人行程,高大人請吧。”

高達輕蔑地掃了一直冇有說話的沈崇清一眼,道:“冇想到,你現在竟然要躲在女人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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