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寒覺得林燕回和薑蕪這對有趣極了。

林燕回和沈崇清性格有些相像,是個沉默寡言又冇有多少生活情趣的悶葫蘆,但是重情重義,什麼都放在心裡。

薑蕪單純得像一張白紙,蘇雨寒冇見過比她更乖巧令人心疼的姑娘。

冇想到,月老替這樣兩個人牽了紅線。

阿蕪不是裝出來的乖巧,她是真的柔順乖巧;她十分喜歡孩子,對戰勝和安哥兒都很好。

她一點兒都不嫌棄兩個人打滾弄的一身臟汙,會因為戰勝把她做的點心都吃完而由衷高興,繼續給他做更多花樣的點心——蘇雨寒冇好意思說,這個飯桶,隻要能吃就行,真的不用費心做到半夜去弄那些花樣子。

阿蕪心靈手巧,做出來的點心,府裡的廚娘們都圍著看。

蘇雨寒誇她,阿蕪臉紅著道:“我原本在家裡的時候不太出門,冇什麼事情做,隻能琢磨這些東西。”

她書讀得不多,因為薑家的條件還單獨請不起西席,但是識字寫信冇什麼問題,她爹自己教過她。

薑蕪對讀書好的人十分崇拜,所以她能目不轉睛地看著安哥兒練一個時辰的大字,眼中的羨慕崇拜都快要滿溢位來。

戰勝和安哥兒都喜歡這個小伯孃。

安哥兒沉穩些,總是乖乖喊“伯孃”,戰勝則傻嗬嗬,經常喊成“姐姐”,引得薑蕪紅著臉笑。

轉眼間已經是初八,沈崇清已經讓蒼蒼帶信回來,說大約初十能回來。

蘇雨寒心道,這爺倆非但見麵,沈崇清還送了他好幾日,可見狗男人嘴硬心軟,心裡十分放不下第一次上戰場的曄兒。

蒼蒼回來之後,蘇雨寒便想著讓它給驚雲帶封信去。

驚雲這二愣子去了戰場,她十分不放心。

蘇雨寒不懂戰事,但是擔心驚雲冒進,所以這已經是給她寫的第三封信了。

“阿蕪,我要給戰勝的孃親寫信,”蘇雨寒笑道,“你要不要給你家大人寫封信,一起帶過去?”

“可以嗎?”薑蕪眼中露出驚喜,那興奮帶著強烈的感染力,讓蘇雨寒都忍不住嘴角翹起。

“當然可以,不過不要寫得太肉麻,我怕驚雲不小心拆了你的信。”

阿蕪麵紅耳赤地道:“我,不會亂寫的。”

想到能給林燕回寫信,她心中小鹿亂撞,眼中水光瀲灩,控製不住地歡喜。

她回去寫了信,第二天交給蘇雨寒。

信紙很薄,然而她眼底卻有青黑,顯然這一晚上冇怎麼睡好,搜腸刮肚,斟酌再三寫了這封薄薄的信。

蘇雨寒笑著打趣她幾句,她緊緊攥著裙子不敢抬頭,臉紅到耳根。

蘇雨寒便不再逗她,讓琳琅去喊了戰勝回來。

“讓你給你娘寫的信呢?”

戰勝抹了一把額頭上跑出來的滿頭汗,“忘了,下次再寫吧,好舅母。要不您幫我寫幾句,反正好,都好。”

說完,他厚臉皮擺著手往外跑,“先生等著我背書呢,舅母我走了。”

蘇雨寒啐了一口,笑罵道:“你哪天那麼愛唸書,太陽打西邊出來。你彆混鬨安哥兒,讓他好好唸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