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清笑笑:“並不是流放,我是調任而已。”

“調任?讓你去做總督嗎?”蘇雨寒翻了個白眼道。

即使是總督,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那也叫貶謫。

更何況,一方封疆大吏,皇上還捨不得給沈崇清。

果然,沈崇清道:“總兵。”

蘇雨寒撇嘴:“總兵不是正二品嗎?怎麼連降兩級?”

沈崇清現在乃是正一品鎮國將軍,乃是武官所能達到的最高職位。

沈崇清對這種結果早有預料,所以波瀾不驚地道:“那裡最高隻有總兵。皇上說,鎮國將軍並冠軍侯的爵位俸祿,一併保留。”

蘇雨寒冷哼道:“我們真差那千八百兩的俸祿?卑鄙無恥,連遮羞布都不用了!”

她非常想質問皇上,可還記得亡故的皇貴妃當年囑咐?不怕他娘半夜入夢,找他算賬嗎?

不知道沈崇清是先皇所出時,皇上對沈崇清是真的不錯,算是個不錯的大哥。

按理說,知道是親兄弟,難道感情不應該更上一層樓嗎?

她和沈崇清才幾年,都知道他決計是不會覬覦皇位的人;皇上從沈崇清十幾歲開始就把他帶在身邊,還看不明白?

現在的步步緊逼,其實是知道了沈崇清的身份,又加上了“狡兔死,走狗烹”,清算功臣這一層。

可是他怎麼不想想,他屁股下的江山真的坐穩了嗎?

沈崇清試探著道:“你想去嶺南那邊嗎?”

他其實對於皇上的這些操作都並不奇怪,唯一擔心的就是蘇雨寒不喜歡嶺南。

“你去我就去唄。”蘇雨寒不以為意地道,“南方北方,住在哪裡都一樣,各有利弊。”

在遼東她就熱熱鬨鬨吃火鍋,在嶺南她就開開心心吃荔枝,一家人在一起,有什麼不行的?

她就是生氣狗皇帝不做人。

沈崇清看她漫不經心,不似作偽,總算鬆了口氣,道:“那就好。其實我自己,是願意去嶺南的。”

“為什麼?”

蘇雨寒前世一年兩百多天出差,天南海北都跑遍了,所以真的無所謂。

但是這個交通不發達的時代,嶺南真是不毛之地,地廣人稀,而且因為很多人冇去過,所以對那裡更有一種輕視。

沈崇清道:“照顧故人。皇上這次,想把一批人流放到嶺南。”

蘇雨寒頓時就明白過來,“你是說淮王的擁躉?”

“嗯。一批流放到遼東,一批流放到嶺南,一批流放到更遠的瓊州。”沈崇清道。

蘇雨寒忽然就想起了那倒黴蛋葉國公世子。

那天沈崇清說完之後她本來冇覺得如何,但是後來想起來,太後不是把淮王認到膝下,扶持他嗎?

她問了一下茯苓,後者告訴她,淮王生母早逝,太後把淮王記到名下之後,更是打壓葉國公府。

淮王也是個冇骨氣的,為了討好太後,和真正的外家走得很遠。

也就是說,葉國公府根本冇有站過淮王的好處,反而一直凋零;現在淮王倒了黴,他們又因為血緣關係,一馬當先地跟著倒黴。

好苦的命,去哪裡講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