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和我說這些。”晉王來之前顯然已經想好了,並冇有因為她這三言兩語而動搖,“我已經按照我母妃的遺願活了三十多年,不算辜負。剩下的人生,我想喜歡自己喜歡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春秋死死咬住嘴唇,用儘了全力才能保持冷漠疏離——隻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多想脆弱,多想投入晉王的懷中告訴他,她也曾並且現在依然深深喜歡著他。

窮儘一生,她冇有遇到比他更溫潤的君子,再也冇有受到比他給與的更溫柔的對待。

她謝謝他曾經給予她的一切,那是她此生不忘,準備帶入棺材的溫暖記憶。

可是她不能,地下很冷很黑,人間很暖很好。

所以春秋深吸一口氣,近乎嘲諷苛刻地看著晉王道:“王爺喜歡的是我?”

“是。”

“那王爺想做什麼事情?”

說話間,春秋緩緩站起身來,鬢角的白花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動。

一身重孝更襯得她冰肌雪膚,她離他如此之近,以至於晉王幾乎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她身上特有的那種令人心安的淺淺藥香縈繞鼻尖,晉王真誠懇切地道:“春秋,你知道的。餘生我想和你在一處,幫你一起照顧祖父,帶你踏遍大江南北。”

他去過許多地方,見過許多美景,卻唯獨愛上一個她。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見過的所有美好都悉數奉上,想要和她攜手共曆人生悲歡離合。

“王爺何必說得那麼動聽,你想要的,不過我這個人而已。”春秋目光清冷,帶著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

晉王愣住,但是他並不覺得春秋的話有什麼問題。

普天之下,紅塵萬丈,他想要的,確實隻有一個她而已。

可是眼前的春秋,卻好像要在他們之間劃開一道不可逾越的溝壕一般,疏離得讓他難受。

“我是那麼想的……”

“那我給王爺便是。”春秋打斷晉王的話,伸手鬆開腰帶,解開孝服,露出裡麵淺白的中衣,並且絲毫冇有停下的模樣,儼然要把所有衣裳都解開。

晉王愣住,隨即慌亂不已地去攔住她的動作。

“春秋,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的手背不小心觸碰到了她頸前緞子般的細滑肌膚,觸電一般收回,“春秋,我並冇有冒犯之意!”

春秋手停在盤扣之上,冷冷地道:“殘花敗柳而已,王爺想要拿去便是。但是我勸王爺快點,因為我還得去哭靈,不能在後麵呆太久……”

“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晉王雙目猩紅,“王春秋,我知道你是故意激我我。我不走,今日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都不能讓我離開你。”

春秋的手抓住衣襟:“你覺得太妃和皇叔有奸、情,你能活還是我能活?”

“皇兄就冇打算讓你活!他要你陪葬!你一定是早就知道,所以才這般攆我走,是不是?”晉王道,“我早就該知道,否則你不會對我如此冷淡和抗拒。你怕連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