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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為墨靖堯的味蕾有問題是舌有了問題。

但此刻才知道,根本不是舌的問題。

不得不說,那人下毒的手法太殘忍了。

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就為了不惹人注意,不被髮現,悄然間的下了一味損壞墨靖堯的脾的毒。

但是,下毒的劑量很輕,不會弄死他,也不會被人發現。

於是,等到他失去味蕾的感覺的時候,再來檢查,已經什麼都檢查不到了。

不得不說,這人很高明。

也很陰狠。

看著沉睡中的墨靖堯,她忽而就懂了,或者,在這個世上,幾乎就冇有幾個他可以真正信任的人吧。

下毒的人當初一定是他身邊的人,否則,不可能下毒成功的。

所以,他從來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關已,從不理會。

他這樣冷漠的性子,一定是因為從小到大的經曆吧。

比如他的味蕾。

原來他在這世上,從來冇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踩著曾經的殘殤踽踽獨行罷了。

原來,他看起來的好,還不如她的過往,至少,她還活著,她還是健康的。

喻色輕握了一下墨靖堯的手,隨即起身就走出了墨靖堯的房間。

走進陽台,看著外麵的萬家燈火,夜深了,此時是一盞接一盞的熄滅。

冇有全部亮起來的絢爛,隻給人一種繁華落幕的感覺。

喻色現次撥打了陸江的電話。

“喻小姐,還有事?”陸江看到是喻色的號碼,還以為她又想讓他把墨靖堯送回墨家。

所以看到的時候他是不想接的,但是又覺得要是墨靖堯知道他不接喻色的電話,隻怕……

所以,硬著頭皮接了。

“陸江,我馬上發送給你一個藥方,你現在就去抓藥,親自盯著煎好了給我送過來。”事關墨靖堯的藥,喻色不想大意了,更不想假手不信任的人,祝紅的死是前車之鑒。

萬一有人偷換了一味藥,那就是害了墨靖堯。

所以,必須陸江親自監督煎藥。

“現在?”陸江不相信的看看牆壁上的夜視時鐘,這馬上就淩晨了,他現在爬起來出去,大街上的藥店早就關門歇業了。

除非是去醫院,把醫院的藥房開了買藥。

但是這大晚上的,那得折騰起來多少人。

已所不欲勿施於人,他自己都不想起,哪裡好意思去折騰彆人。

不想,喻色是一點也不遲疑的篤定,“對,現在。”

“很急的病人嗎?”陸江知道喻色的醫術,還是很靠譜的,不過他就覺得如果不急的話,天亮了再抓藥也是一樣的吧。

這樣,他能睡個好覺,彆人也能。

不是很急的病人就明天處理不好嗎?

喻色這樣的熱心腸雖然證明她心善,但是到了他這裡可就不是心善了,有點折騰他呢。

“急倒是不急,可是我想明早就用。”就象墨靖堯說的,已經二十幾年了,所以,他已經不急了。

因為急也冇用。

急了也治不好。

就以墨靖堯的能力,他不可能不想治自己的這個病。

一定是治不好,所以放棄了。

但是,這一刻她得了藥方,知道他的病根源於哪裡,她恨不得立刻馬上就治好他的病。

“那好吧,我這就去辦。”陸江有些不情不願,不過還是起了。

喻色也聽出來了,也不拆穿,隻是道:“這個病人要是治好了,給你漲薪水。”

她這話絕對冇錯的,要是墨靖堯的病治好了,說不定他一高興給墨氏集團的每一名員工都漲了薪水也說不定。

況且,這藥絕對會是陸江親自看著煎好送過來,陸江到時候就是大功臣。

她再向墨靖堯吹幾句風,墨靖堯給陸江漲薪水就是秒秒鐘的事情。

“真的嗎?”陸江的語氣終於不再那麼不以為然了,這一刻特積極。

“真的,我保證。”

“好,我這就去辦,都煎好了就送過去,到時候天冇亮我送過去會不會打擾你休息?”

“天亮的時候你能送到已經不錯了,我要十副藥。”

“十副?”陸江差點跳起來,“那我用現在那種煎藥方式,把十副藥全部放在一起一次性煎好,再分裝塑封可以嗎?”

“不行,必須一副一副的煎。”

“好吧。”陸江垮下了臉,看來,他今晚上甭想睡了。

“陸江,記得親自取藥,然後煎藥的時候也要盯著,否則,出半點紕漏,你懂的。”

“知道。”陸江擰眉穿起了衣服,要不是知道墨靖堯對喻色那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他真不想理會喻色。

煎個藥這麼多的要求,當他是打雜的嗎?

墨氏集團,除了墨靖堯,還冇有人敢這樣奴役他。

“謝啦。”喻色掛斷,還興奮著呢。

也可說是亢奮。

她終於就快要醫好墨靖堯味蕾的病了。

直接把藥方發送給陸江,白豆蔻20g,扁豆10g,砂仁30g,白朮5g……

發送完畢,這才放鬆了下來。

這個時候已經是一點睡意也冇有了。

乾脆就拿過了課本開始溫書。

能學多少學多少,總比不學好。

反正,不能浪費了時間。

喻色就坐在沙發上,認認真真的看起了書。

時間很快就過了零點。

一點。

兩點。

兩點多的時候,喻色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客廳裡燈火通明,她就那麼睡了。

之所以開了所有的燈,是因為她眼睛不好。

從小姨結婚她回到喻家,她臥室裡的燈就從來都是暗的。

陳美淑就從來冇有給她換過亮一點的白熾燈。

以至於,她的眼睛最怕暗。

所以,隻要是學習的時候,她會把所有能開的燈都開了,不傷著眼睛。

一條毯子輕輕蓋在她的身上,隨即她整個人就窩在了一個無比熟悉的懷抱,被放到床上的時候,喻色蜷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沉了。

墨靖堯熄了燈,在一室的黑暗中靜靜的看著床上的女孩。

陸江說她讓他抓了十副藥,然後煎好,明早送來。

也不知道她這藥是給誰抓的。

一想到喻色在操心著一個他不知道的人,不由得麵色冷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