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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聲音這個時候已經冇有顫音了。

她已經鎮定了下來,先是答應陪葬,隨即不等連界反應過來就道:“你移開他,我來為他施救。”

淡定的聲音,就這樣的飄進連界的耳鼓,讓他不由自主的伸手去輕推了一下孟寒州,然後就見楊安安移動了一下身體,小心翼翼的貼著後排的椅背從孟寒州的身/下鑽了出來。

全程都在儘可能的避開碰到孟寒州。

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落在連界的眼裡,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麼麵對楊安安了。

她這真的是在擔心孟寒州?

對於孟寒州和楊安安之間,他是知道些楊安安並不是很想嫁給孟寒州的,隻是礙於她肚子裡有了孟寒州的骨肉而已。

還有就是她要用這個孩子的出生來救她媽媽。

所以,她才答應了嫁給孟寒州。

所以,楊安安對孟寒州的感情到底是怎麼樣的,他完全不清楚。

畢竟,這是楊安安和孟寒州兩個人間的事情,而他根本不敢去問孟寒州。

而因為孟寒州對楊安安最近的寵,他也不好去問楊安安,便從來冇有問過。

女孩坐下了身體,伸手探向孟寒州的鼻息的時候,連界也仔細審視了一下楊安安,看起來並冇有受傷的樣子。

這讓他看著她的肚子長舒了一口氣。

如果孟寒州死了,那他一定要為孟寒州保住他的骨肉。

這個時候也是清醒了過來,就憑孟寒州現在的姿勢就可以斷定,出事的時候,孟寒州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護住楊安安。

而他也的確做到了護住了楊安安。

而他自己則受了傷。

“孟少怎麼樣?”連界其實也會探人中,但是這會子麵對昏迷不醒的孟寒州,他不敢去探孟寒州的人中了,就怕指尖一碰得到的是孟寒州已經冇有呼吸的結果,那樣他寧願不知道孟寒州死了。

那個結果,他不想要。

因為不想要,所以纔不敢去證實孟寒州現在的情況。

小聲的問過去,連界的聲音也都是顫音了。

“他還活著。”楊安安說完這一句,就拿過了手機,然後撥起了喻色的視頻。

她哪裡會救人,她真不會。

但是喻色會。

守著喻色這麼一個神醫的資源,她自然要用。

她清楚的記得,連環撞車的那片刻間,孟寒州不由分說的就把她護在了他的身/下,緊緊的壓著她不讓她動,還小聲在她耳邊道:“不怕,不會有事的。”

是的,她果然冇事。

那是因為他的保護。

而他卻出了事。

“你要給誰打電話?”已經隻剩下要救醒孟寒州這一個目的這一根筋的連界,這一刻看楊安安在打電話,急了。

不是要救人嗎,那趕緊救呀,打電話不是浪費時間嗎。

楊安安一邊看著手機一邊道:“喻色。”

聽到是‘喻色’,連界恍然大悟了起來。

然後立刻就噤聲的冇有製止楊安安了。

因為他自然是知道喻色的能力的。

說不定喻色透過視頻看到孟寒州的情況,真的能指揮楊安安保住孟寒州的命也未可知。

喻色是一個神奇的存在。

想到這裡,再加上楊安安已經確定孟寒州還活著了,連界長舒了一口氣,這會子的智商纔算是迴歸了。

不然他之前根本不會思考了。

他之前的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了,那就是孟寒州不能死。

至於其它的,全都不會思考了。

然,才起的孟寒州會醒過來的念頭,很快就被喻色的拒接電話給擾的亂七八糟了。

是的,喻色拒接了。

楊安安皺起了眉頭,先是給喻色發送了一條訊息,“我和孟寒州出了車禍,小色你快接視頻電話,看看他的情況要怎麼救治?你來指揮,我來現場救治。”

楊安安是想用語音的,但是最後還是用了文字發送了過去。

因為她很瞭解喻色,喻色是不會說掛她電話的就掛她電話的。

她給喻色的電話,喻色從來不會拒接和掛斷。

所以,她暗自分析這拒接她電話的人應該是墨靖堯。

所以,她就先發送了這一句告訴墨靖堯孟寒州的情況很危急。

果然,她才發送過去,這一次不等她撥給喻色,喻色那邊回撥了過來。

楊安安自然是直接接起。

鏡頭裡果然先出現了墨靖堯,隨即就是喻色,喻色打著哈欠看過來,“什麼情況?快讓我看看他。”

孟寒州是墨靖堯的哥們兄弟,這一層關係喻色要管。

孟寒州即將要與楊安安大婚,這一層關係喻色更要管孟寒州的死活了。

無論是從墨靖堯還是從她自己的角度,都必須救醒孟寒州。

“你看了再說。”楊安安把手機的鏡頭一轉,就落到了昏迷不醒的孟寒州的身上。

不過這個時候她是有些忐忑的,畢竟喻色給人看病從來都是當場看的,然後一眼掃過去就能知道病人的情況。

但現在這可不是當場,是透過手機視頻纔看到的。

也不知道喻色這樣看能不能看出來孟寒州的情況。

好在,喻色冇有讓她等很久,隻看了幾秒鐘就道:“馬上救治,止血,不然他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亡。”

“啊?怎麼止血,喻色你快告訴我。”楊安安原本就蒼白臉色這會子更加的蒼白了,聲音也重新出現了顫音。

車廂外的連界臉色也難看的很,直接黑了。

視頻裡的喻色再度看了一眼孟寒州,然後快速吩咐道:“孟寒州身上兩處傷口很大,流血很嚴重,一個在頭部,一個在左胸/口,你找到這兩個傷口,拿外套先捂住傷口。”

“好,我這就做。”楊安安說著就要脫外套。

結果,她還冇脫,外麵的連界已經連脫了兩件,“我來。”他很快找到喻色所說的兩個傷口,一手一處的直接捂住了。

根本冇給楊安安機會。

楊安安伸手就要去搶,“我來捂他頭部的傷口。”不然什麼都不做的話,楊安安很不安。

可她還冇有搶到手,就聽喻色道:“安安,讓連界去捂,你現在按照我說的去做去點他的穴道,試試看能不能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