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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陣師!”楊家眾人瞠目欲裂。

他們還在圍攻陣法的時候,卻迎來了這樣的一幅場景。

楊家的首席陣師,就這麼一命嗚呼,連元神都被拍散。

楊建泉的心神劇烈地顫動,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他得來的訊息,任家祖屋內的外來人,年紀不大,整體實力也不強,可誰能想到,對方的陣法造詣,居然到瞭如此可怕的境地。

“連田陣師也這麼不堪一擊。”楊建泉的目光看向了陣法方向,眼神閃過了狠辣,“直接蠻力破陣,我倒要看看,這座陣法,能夠堅持多長的時間。”

說話的同時,楊建泉看了一眼歐陽篁幾人戰鬥的場景。

歐陽篁手中快劍的速度也減緩了起來,麵對著圍攻,歐陽篁有些招架不住。

“一旦歐陽篁落敗,將歐陽篁斬殺,孟百戶就能抽身出來,破了此陣。”楊建泉的眼神閃爍著狠光,今天,他已經豁出一切,傾儘楊家之力,也要將參與傷害楊蟾的人,統統殺絕。

密集如雨的攻擊落在陣法上。

陣法內,包括田日昌在內的楊家武者,都已經儘數斬滅。

任仁柄的眼神對於楚塵的膜拜之意,愈發濃鬱。

“老師,你的陣師等級……”在陣法內的敵人被消滅之後,任仁柄忍不住出聲詢問。

楚塵微笑,“你以後會知道的。”

至於現在……我自己也不知道。

楚塵的目光看向了陣法外。

楊建泉在下令攻擊任家祖屋的那一刻開始,他一定已經確定,任家祖屋不會再有楊蟾的殘魂。

這樣也挺好。

他還省去了問楊建泉去要聚魂燈的步驟,從楊建泉下令讓楊家武者進攻任家祖屋的那一瞬間,聚魂燈,已經屬於楚塵。

楚塵的目光環視眾人。

外麪包圍的武者眾多,此戰,必不可免。

“這座陣法,最多還可以堅持一炷香的時間。”楚塵的目光,看向了南宮筠。

“想啥呢,筠姐姐可以照顧自己,實在打不過,你再帶我跑路。”南

溫神情警惕,留意著四周圍的情況。

楊建光也焦急緊張地注意周邊,“天福還冇過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這處隱秘之地,隻有楊建光一家三口知道。

在突圍離開楊家之後,楊建光和楊朵兒第一時間來到這裡,可是,卻不見楊天福的蹤影。

“或許哥已經離開渭青城了吧。”楊朵兒低聲開口,她的眼神充滿著迷茫,慌張,失措,也有憎恨。

從小嬌生慣養的她,何曾想過,自己會遭遇到這樣的場麵?

自家人的追殺,還是滅門災難。

剛剛一路闖出來的時候,她親眼看見了往日裡非常相熟的家裡人,手中屠刀,斬向了自家人。

這一路的血腥,讓楊朵兒整個人的靈魂都在顫栗著。

一開始知道楊天福殺了楊蟾的時候,楊朵兒並不以為意。

此刻,她終於明白了,大哥闖下了多大的禍事。

還有,那該死的任仁柄,居然還在這個節骨眼上,向全城宣佈休妻,那無疑是狠狠地扇了她的耳光。

要是平時,楊朵兒早就抓住任仁柄,往死裡打了。

“孟左提前封鎖了渭青城,天福一定還在城內。”楊建光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地忍耐著心中的擔憂。

楊建光的內心,冇有想太多其他的東西。

天大的仇恨,他都隻能死死地按在了內心深處。

他隻希望,他的兒女可以平平安安,離開渭青城。

“高溫,全靠你了。”楊建光的目光看向了高溫。

這也是他們唯一的倚仗。

高溫的神情平靜地點點頭,“我也向宗門求助了,如果宗派派人過來支援,我們的處境會好一些。”

楊建光搖搖頭。

眼前此局,無人敢助。

若隻是楊建泉一家,他們尚且還有生機。

可是,孟左的背後,代表著的,是整個北境王朝。

誰敢去冒著得罪北境王朝的風險去營救他們?

想要在絕境之下找出生路,隻能靠他們自己。

“爹,我不想死。”楊朵兒的臉色蒼白著,聲音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