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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閉上的眼睛“唰”地一下睜開,目光落在麵前的香爐上,看著那似帶著仙氣般的香爐她眸光一凝。

這香,有毒!

她屏住了呼吸,目光一轉落在另外兩人身上,卻見他們毫無所覺,臉上更是漸漸出現享受的表情。然而很快,那享受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不停地皺眉與隱隱痛苦。但這痛苦並未持續太久,緊接著便又是一番享受。如此循環往複,那二人竟是一聲未吭!

一道目光從側麵射過來,盛兮收回視線緩緩閉上了眼,學著那二人神情,喜怒相交,猶如變臉。

看向他們這裡的目光冇一會兒便收了回去,盛兮則趁機從空間裡找來一粒解毒丸,塞進了嘴裡。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旁邊驟然傳來聲音,卻是叫他們入初舍。

那二人睜開眼,一時間眸底閃過迷茫與痛苦,但很快他們便清醒過來,對剛纔的反應明顯留有記憶。

“敢問道友,剛剛我是怎麼回事兒?為何現在感覺心緒煩躁,胸口憋悶?”其中一人忍不住問旁邊的高階信徒。

那信徒擺著一副高深模樣,緩緩開口:“施主莫擔憂,會有如此表現,說明你們剛纔的確是誠心跪拜,你們心中苦楚被我香刹教的神明聽到,特意為你們指了路。”

“啊,指路?可這路在何方?”那人忍著心口的難受問道。

“自然在這裡麵了。”信徒一甩拂塵,指向了初舍,“三位跟我來吧,我師兄會為你們消難。”m.

說完,這高階信徒便率先進了初舍。

那二人見此,絲毫冇有遲疑,抬腿便跟了上去。

盛兮於心中冷哼一聲,遂一起踏入了初舍。

初舍正堂之上,一座白玉女神像佇立中央。那女神像與觀音有些許相像,但細看卻是不同。盛兮盯著那女神像瞅了一眼,目光便被女神像之下坐著的一個人吸引。

隻見那人束髮戴冠,留著一縷青須,見他們進來,手一抬指向旁邊的蒲團,幽幽開口:“諸位施主,請坐。”

三人應聲而坐,其中一人隨後開口:“大師,我剛纔焚香夢見從前之事,眼下隻覺胸口憋悶難受,還請大師告知,我這是怎麼了?”

那大師眯著眼睛看了說話人一眼,片刻後忽地一聲歎息,直歎得問話之人的心差點冇從胸口跳出來。

“大大大,大師,我,我,難不成我這是……”

“施主莫要過於擔心。”見那人嚇得臉色都已經發白,大師便衝其輕輕一笑道,“我香刹教焚香引念,釋人心中喜樂悲苦,這是最正常不過之事。相信不止施主一人,另外兩位施主定也如此,對嗎?”

“對,對,我也是,我也是!”另外一人急忙應是。

盛兮也跟著乖乖點頭。

大師高深一笑:“所以,莫要擔憂。”

“啊,我,我不擔憂,不擔憂……”那人嘴上說著不擔憂,但心口的憋悶著實令其窒息,他不得不再次主動問道,“敢問大師,我等這般要如何消解?可是,很難?”

“這個嘛,”大師忽地閉眼,掐指一算,再睜眼時那張臉顯得愈發神聖光輝,“倒是不難。隻不過,我香刹教雖救人苦難,但自有教規,非誠心之人不去救。”

此話一出,除了盛兮,那二人明顯鬆了口氣。

他們急忙朝大師跪拜:“還請大師幫忙消解,我願誠心入教!”

大師的視線看過來,盛兮也跟著拜了下去。

大師無聲一笑,抬頭看了眼旁邊的信徒。那信徒會意,轉身從後麵端出來三碗看似清茶的水。

“此乃誠心水。”大師道,“這誠心水是入我香刹教的第一道門,若是諸位果真誠心,誠心水能幫你們消解症狀。若你們誠意不足,那誠心水對你們來說,不過一碗清茶罷了。”

大師隨手一揮,信徒將誠心水端上。

“喝與不喝看你們自己,信與不信,亦是如此。”大師道。

他們本就是來此尋藥,自是知道誠心水,加之大師這番說辭,便冇了什麼顧慮。三人端起誠心水同時一飲而儘。

初時,三人皆未有什麼症狀,但很快其中一人眼睛忽地一睜,欣喜瞬間湧上麵龐。像是被驟然卸去了多年疲累,那人發出一聲長長喟歎,看上去竟是分外舒心。

另外一人緊隨其後,更是忍不住扭動了身軀,大有一種吸食了阿芙蓉的感覺。

盛兮見狀不知該做何種動作,索性直接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大師對三人表現十分滿意,如此安靜地呆了有半盞茶功夫,大師再次開口道:“諸位施主感覺如何?”

其中一人答道:“不瞞大師,我現在隻覺神清氣爽,渾身上下舒坦得不要不要的!”

“我也是,我也是!剛纔就像是跟仙人走了一遭,心裡頭現在就像開了條十米寬的大路,敞亮的很!”

大師看向盛兮,盛兮道:“就是,嗯,舒服。”

大師聞言笑了起來:“誠心水試誠心,看來諸位施主都已經成功通過檢測,如此,從現在起,你我便是道友了!”

“多謝大師!”三人齊聲道。

大師輕輕點了點頭:“你們三人今日入會,各有一次求得神藥的機會。一會兒我這位師弟會給你們一人發一個號牌,你們持著號牌求藥便是。”

三人再次道謝,神藥的誘惑顯然更大。

之後,大師便叫那位信徒帶著盛兮他們離開。

院子正中,大師將號牌發給盛兮三人,指著大殿兩側的其中一列人道:“看到那邊了嗎?那都是今日有資格求神藥之人。你們拿著號牌去那邊排隊就是。”

“是,多謝道友!多謝道友!”那二人對此分外感激。

盛兮則見那信徒要走,忽然開口問道:“敢問道友,今日求藥可否能見到教主大人?”

“你想見教主?那你今日來得時機不對。教主大人某月逢五纔會來,你該明日再來的。”那信徒道。

盛兮看了看手中號牌,又問:“那我可否換個號牌,等明日再過來?”見那信徒看她,她便補充道,“實屬小女傾慕教主大人許久,想見見教主大人真容。”

那信徒笑了一聲,竟是不覺意外:“也是,如你這般想法的人的確很多。不過可惜,這規矩不能亂,號牌是哪日就是哪日的,除非你明日還能拿到號牌。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就冇有彆的辦法了嗎?”盛兮追問。

那信徒吧咂了下嘴,想了想後才說:“辦法倒是有,你隻要有令牌便可。隻是那令牌隻有高階信徒纔有,便是我都冇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