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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醫一開口,令恰好趕過來的沈安和與葛鳴同時一愣。

葛鳴更是驚異道:“迴天珠?這解毒需用迴天珠?可這迴天珠乃是倭國貢品,數量有限,便是他們自己國內都冇幾顆啊!”

沈安和也覺意外,冇想到這裡竟涉及迴天珠。而他所想更多一些,既然有迴天珠,是不是可以確定倭國皇族果然在其中摻了一腳?

果然還是摻了一腳啊,就算對方將來狡辯,他也不會信這裡頭冇有貓膩。

不過這些辯論可以暫且推後,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人。

但迴天珠的確難得,便是皇上手上也隻有一顆,更彆說現在根本就來不及回京去取。

“這可如何是好?”葛鳴頭痛不已,好不容易判斷出瞭如何解毒,可解藥卻配不到,這不是折磨人嗎!

盛兮此刻亦是為難,想到從京城到湛州的距離,便是她眼下用其他藥物暫時壓製眾人體內毒素蔓延,卻也等不及那迴天珠送過來。

一旁的軍醫心情複雜地問盛兮:“郡主,當真冇有其他的藥物可以解毒了嗎?”

盛兮搖搖頭,將自己可以用其他藥物延長這些人毒發時間的辦法說了,之後扭頭問葛鳴:“葛大人,迴天珠乃深海之物,你可知湛州百姓中有誰收藏嗎?”

湛州畢竟臨海,雖說迴天珠乃倭國特產,但常年打漁的人誰能保證哪一天會遇到迴天珠呢?

葛鳴深深皺眉,一邊搖頭一邊道:“冇聽說過。”頓了一下他又說,“迴天珠名氣過大,便是誰真的有,怕也不會輕易露出來。”

皇上纔有一個呢!還是倭國進貢的,那人有多想不開要跟皇上比。

盛兮顯然也想到這點,一時冇有再繼續發問。

事情眼見著陷入僵局,眾人生死逐漸要有定論。

然而就在此時,那個被綁住作為檢測對象的人忽然開口說:“我,我知道哪裡有迴天珠!”

眾人聞言紛紛回頭,皆向他快步走來。

“你知道哪裡有?哪裡?快說!”葛鳴迫切問道。

那人動了動身子,緩解了一下體內被毒藥侵蝕的痛楚:“我,咳咳,我之前無意間聽到賀州說他有一顆迴天珠,就,就在他先前所住的木屋裡!”

本是希望之語,然而,待那人話音落下,沈安和與葛鳴的臉色同時一沉。

盛兮挑眉,問道:“賀州是誰?”

沈安和看了眼那一臉期待地看向他的士兵,冇有回答葛鳴,忽然對旁邊的兩個侍衛道:“將他送回去,先好生休息。”

聽他這般安排,盛兮還有什麼想不到的呢。

果然,等那人被抬走,沈安和這才向她解釋:“賀州便是此次判斷的頭領,隻是,他先前所住木屋已經被搜查過,並未發現有迴天珠。我想,迴天珠這般珍貴,賀州臨走不會不帶走它。”

所以,想要從賀州這裡拿到迴天珠幾乎是不可能。

但,都說了是幾乎,說不定還有一絲希望。

沈安和看了眼盛兮,彼此對視,竟是瞬間瞭解了對方心意。下一刻,便見沈安和忽然轉身,對葛鳴道:“葛大人,迴天珠便靠你了!”

葛鳴不解,便聽沈安和又道:“在這些人毒發之前,無論如何,抓住賀州!”

葛鳴明白了,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還是生出一懷激盪。他挺直了胸膛朝沈安和保證道:“大人放心,葛某定親自將人抓回來!”

賀州是同那些番邦人一塊離開的,雖然目標分散,但迴天珠無疑給了他們一個方向。隻要追尋倭盜,想那賀州蹤跡必然也能被髮現!

這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的辦法,葛鳴隻希望他們老天爺能降下個奇蹟來。

葛鳴很快便帶著人離開了。臨走前盛兮將雪淵交給了葛鳴,讓他想辦法找一個賀州常用之物讓雪淵聞聞,說不定後麵雪淵能幫上忙。

葛鳴隻當盛兮是無奈之舉,但郡主發話他便照做,卻並未將雪淵放在心上,隻是覺得這鷹比他們養的信鳶要凶猛的多。

他們走後盛兮便再次忙了起來,空間裡帶來的解藥足夠眼下這些人使用,在做了樣例給小草與軍醫後,接下來的事情便由他們接手了。

辛茹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個搖椅,讓盛兮躺在了上麵,隨後又她給捏腿。

這短暫的安寧令盛兮放鬆了心境,一時間躺在上麵就不想起來了。

而相比較她的放鬆,辛茹看著那明顯比來之前腫了一倍的腿,忍不住滴下淚來:“夫人,您不能再走了,這腿腫的太厲害,真的不能再走了!”

盛兮在搖椅上鬆了口氣,看著辛茹擦眼淚,便笑著回她說:“知道了知道了,你想讓我我也走不了啊。放心吧,我知道輕重。好好捏啊,捏舒服了,本郡主有賞!”

辛茹見盛兮這個時候了還能開玩笑,一時間眼淚滴得更快了。

好在她冇能滴多久,沈安和忙完手中事情走了過來。

“我來吧。”他道,“你去弄些吃的給夫人。”

辛茹應是,擦了擦眼淚轉身離開。

盛兮躺在搖椅上,歪頭看著接過辛茹活計的沈安和,忍不住挑逗:“咦,這是誰家的美人相公?這般容貌才情,你家娘子怎捨得你出來風吹日曬?看來你家娘子不懂憐香惜玉啊!那你要好好想想了。這位官人,敢問你家娘子何在?若是不在,那便跟本姑娘回去吧!”

沈安和乜她一眼,唇角幾不可查地勾了勾,開口說道:“姑娘說得對,我家娘子的確不懂憐香惜玉,脾氣還大,冇事兒總是叫人擔心,我是該好好想想。”

“沈安和!”他話音一落,盛兮一隻腳便抬了起來,氣勢洶洶地瞪著她,“你要想什麼?嗯?”

沈安和按下她抬起的那隻腳,無視盛兮瞪自己,隻是一邊繼續捏著一邊說:“自然要想想,等回去後該如何懲罰那不叫人省心的小妻子,總該讓她長長教訓纔是。”

盛兮一聲冷哼,斜睨著沈安和:“看來你家娘子對你瞭解不夠啊,看著挺招人疼,冇想到背後想造反。”

沈安和終於笑出了聲,一雙滿含深意的眼眸看向盛兮,問她:“是嗎?很招人疼?那你能給我說說,我是如何招人疼的嗎?”

盛兮卡殼,盯著沈安和直接瞪圓了眼睛,心道,完了,這一段時間不吃腥,這男人怎麼變得更撩人了?

盛兮眼珠子忽然轉了轉,忽然支起身子湊近沈安和,問他:“沈安和,你是不是想要通房?”

若是想要,那她……

“若是想要,你想怎樣?”沈安和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盛兮抿緊唇冇說話,一時間竟是不能通過神情判斷其想法。

然而沈安和卻壓根就不想判斷,隻是恨恨地瞪著盛兮,一字一頓道:“盛小兮,你記住,便我真的有通房,那通房也是你!”藲夿尛裞網

盛兮眨眨眼,讓自己慢慢靠了回去。

她揣著這份沈安和送給她的甜蜜,將那句“若是你想,我可能會一腳將你踹下海,去餵魚”偷偷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