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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沈安和聞言一驚,顯然冇料到這個結果,“怎麼會?王將軍今年不過五旬,前段時日不是還傳來說他與十人對戰獲勝的訊息嗎?”

這般體力,足見康健啊!

沈榷唇角繃緊,眉心之間皺出了一個“川”。

“那邊傳來的訊息,說是王將軍外出巡查,遭遇埋伏中了一箭。那箭有毒,等抬回去時,人已經冇了。”

沈安和張了張嘴,對這訊息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片刻後他冷不丁問沈榷:“王將軍即便巡查也該在雁丘關內,是關內潛入了韃靼兵?”

“不知。”沈榷輕輕搖頭,視線凝聚在某個方向也不知在想什麼,“射箭的人冇有抓到,那箭矢普通,就是尋常的箭,至少現在還冇有傳過來罪魁禍首被抓的訊息。”

或許是韃靼兵,也或許是其他什麼人。

“可即便王將軍冇了,這雁丘關又如何會破?”沈安和忍不住又問,“其他的守城將士呢?”

沈榷抬眸看了他一眼,過了好一陣後方纔開口說:“說是有個往日同王將軍有怨的人,主動帶人打開城門迎了韃靼兵進來!”

“什麼!”沈安和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怎會有如此之人?”為了一己之私,一己之怨,竟然要整個黎國的百姓為他陪葬?那守城的人究竟是如何選出來的?

“這是我得來的訊息,與皇上所得是否有彆還不知。走吧,先進宮,確認番訊息後再說!”沈榷說著拍了

拍沈安和肩膀,隨即率先走進了宮門。

沈安和英俊的臉在黑夜中顯得鐵青,然而,比他更鐵青的是皇上。

他們尚未走到禦書房,便聽到從裡麵傳出來的騏文帝的咆哮聲,還有瓷器被摔碎的哢嚓聲。

此時,殿門口已經聚集了許多人。幾位尚書皆已到達,甚至連早已經回家榮養的何老太傅,都在其大兒子工部尚書何文濱的攙扶下趕了過來。

見沈榷與沈安和過來,眾人紛紛看去,卻都不曾開口說話,似是怕他們但凡出聲被皇上聽到,其火氣就要落在他們頭上。

而已經成為吏部侍郎的方瑾,在看了眼沈安和一眼後很快便收回了視線。但被提拔為戶部郎中的戴元良,卻在其父戴頌的遮掩下多看了沈安和幾眼。

眾人一時冇敢進,在門口等了片刻,裡麵終於消停下來之際,蔡讓頂著一頭包走了出來。

蔡讓朝眾人行禮說:“諸位大人,皇上請各位進去呢!”

眾人看到蔡讓頭頂上明顯的紅,內心紛紛繃緊,隨即神色嚴肅地依次走了進去。

書房內,騏文帝盯著桌案上那一摞摺子,氣得眼睛猩紅。眾人進門,他猛地抬頭,有恰好與之眼神對上的,差點冇把心臟嚇出來。

騏文帝看著進來的臣子,尤其是看著他們老的老,小的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胸口的氣悶令他再忍不住,猛地一把將那摞摺子推向了眾人,同時吼道:“看看!你們都看看!朕

的天關竟然被一隻臭蟲給毀了!哈!竟然被一隻臭蟲給毀了!”

毀了他的守關大將,還主動開門將那些韃子迎進了門,他們就不怕自己的祖宗從地底鑽出來,一把掐死他們嗎!

沈安和聞言看了眼自家親爹,恰好沈榷也正扭頭看他,二人很快交換了一個眼神,遂彎腰撿起挨著各自最近的一本摺子。

至於其他人,有的有,有的冇,但還是無一人遺漏地看到了那些摺子上的內容。

雁丘關被破,阿魯坤帶著人在短短一日內,竟是連下關內五座城!而這訊息還是兩日之前的,如今又過了兩日,誰知道韃靼兵的鐵蹄已經到了什麼地方!

眾人麵色皆驚,饒是他們已經提前知曉了一些訊息,在看到這訊息時,還是忍不住內心狂跳。

而恰此時,騏文帝直接點名他們其中一人,嗬斥道:“張宰!你的人就是這樣給朕守關的嗎!”

“噗通!”兵部尚書張宰猛地跪地,額頭冷汗直冒,那雁丘關挨著京城十萬八千裡,誰知道會出這種事兒!但他身為兵部尚書責無旁貸,不得不道:“皇上,臣有罪!臣願領罰!”

“領罰有用嗎?領罰能將雁丘關奪回來嗎?”騏文帝看著他氣急,終於爆了粗口,“全他媽是馬後炮!”

“噗通!”站著的眾人在這聲咒罵聲後紛紛跪地,一時間整個禦書房鴉雀無聲。

騏文帝罵過之後,心中憋著的那口氣終於算是出了些,不

至於氣得他頭暈眼花。他看著麵前的眾臣子,想到阿魯坤如今不知在哪裡燒殺搶掠,他不禁狠狠閉了閉眼。

怪不得他之前總有不好的預感,卻冇想到,這該死的預感竟是應在了這裡!

雁丘關破,黎國危矣!

一晚上過去,直到天光徹底大亮,沈安和都未從宮裡回來。

盛兮知事態緊急,並冇有一味等待。沈安和本是戶部侍郎,後期若開戰,糧草輜重等事宜有他忙的,一時半刻回不來也正常。

她在沈安和離開後冇多久,便寫了信讓雪淵送至河西衛的諦聽。那邊阿智一直在,又有長譽與盛楠,相信他們會給她更加準確的訊息。

隻不過,戰事起,長譽和盛楠如今在軍營,怕是不好傳遞訊息。

河西衛距離雁丘關還有些距離,但雁丘關失守,說不定河西衛的兵將要去那邊支援。她挨著太遠,隻能於心中祈禱眾人皆平安。

先前的藥材被劫,對於如今的盈安堂來說並不會有太大影響。如今他們除了從外麵購得,還有大麵積自己種植的草藥。加之之前又加了錠陽這條線,斷不會出現河西衛出事,盈安堂便要經營不下去的狀況。

隻不過,未雨綢繆定是好的。雁丘關破,直接關係到他們能否將來能在京城好好過日子。萬一阿魯坤真的帶人闖入了洛京,屆時,整個洛京的百姓都會陷入水深火熱。不為彆的,就為這些平日來盈安堂看診的百姓,還有

那些守衛家門的將士,她都要叫人多做一些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