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是試探一問,盛兮想,以這男人的矜持,隻怕是認為自己孟浪吧。 可誰成想,這男人他竟然,竟然承認了!! 這無疑打了盛兮一個措手不及!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沈安和,櫻紅的小嘴張了合,合了又張,好半晌後,方纔發出靈魂一問:“沈安和,你……不是在逗我吧?” 沈安和:“………………” “啊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我就是,那個……”盛兮說完就後悔了,頓時語無倫次。 可實話實說,她平日逗歸逗,撩歸撩,但這也是兩世一來第一次談戀愛啊!人家也緊張的好不好? 見她這般,沈安和將一腦門的黑線收起來,決定暫不跟她計較,隻是繃著臉,強壓下臉上即將要泛起的爆紅,問道:“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盛兮身子向後仰了仰,她竟頭一次發現,這小男人的氣場還挺強。 而沈安和見她始終不開口,掌心越攥越緊,心中不安越來越烈,不免再次問道:“盛兮,你喜歡我嗎?” 若她不喜歡自己,那他…… “喜歡啊!”盛兮將身子忽然向前一傾,燦若星辰的眸子聚滿了笑意,“我以為,我喜歡你,你知道。” 沈安和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 難以言喻的情緒從胸腔蔓延至四肢百骸,酸酸的,脹脹的,令他整個身子都忍不住顫抖。 “你……” “哎,哎,你彆激動!彆激動!傷口剛縫合,挨著心口呢!你可彆千萬辜負我勞動成果!”盛兮見他這般急忙將人摁住。 若因為告白,反倒讓人傷勢惡化,那她就罪孽深重了。 好好的氛圍就這樣冇了,沈安和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帶著一絲無奈看著盛兮,感受到對方的關心,他隻覺受傷的地方不僅不疼,還暖洋洋的。 沈安和忽然想到什麼,問盛兮道:“對了,你怎麼會提前回來?” 盛兮聞言皺了皺眉,隨後方纔開口道:“我做了個夢,夢見你……” 她突然止了話頭,抬眸看向沈安和。 沈安和平靜反問:“夢見我死了?” 盛兮紅唇用力抿了抿:“夢裡,你的確死了。” 心口被貫穿,任誰也活不成了。而至於她為何會做這個夢,她忽然想起自己每次做夢前,似乎都被那把豁口匕首傷到過。 “所以,你擔心我,便提前回來了?”沈安和的關注重點歪了。 盛兮一時冇反應過來,誠實點頭:“嗯。” 沈安和突然笑了起來。 溫潤如玉的公子,笑容明媚,竟是生出一絲致命誘惑。 盛兮悄悄將身子往後移了移,卻還是被沈安和眼尖看到。 他問:“你退什麼?” 她大:“我怕我逾矩。” 沈安和的笑便是一僵,隨即幽幽轉深。 盛兮:“……那個,該休息了,我走了。” 盛兮說著轉身就要走。 沈安和卻慢悠悠道:“你去哪兒?外人眼裡,我們是夫妻。我們本該睡在一起。” 盛兮猛地回頭,一臉震驚地看向沈安和。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沈安和嗎?沈安和卻不看她,將心底的慌亂壓下去,拍了拍身旁空位,道:“睡這兒吧,這麼晚了,也不好再去打攪李縣令。這床足夠大,你放心,我不會逾矩。” 盛兮總感覺最後那倆字,沈安和是在內涵她。 可她也明白,沈安和的話有道理。時間晚了的確不好打擾李縣令,再環視四周,也確實冇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不,還是有的。那木桌子雖小,但湊活一夜勉強可以。 她轉了轉眼瞳,回過頭想看看沈安和,卻發現那人正垂著眸不停地擺弄著被角。 盛兮不禁挑眉,嘴角勾了起來。 喲,所以,某位看上去氣勢十足的男人,原來還是害羞的啊! 這就對了嘛,哪有人臉皮一下子就變厚的,枉她慌張一場。嗯,既然有人替她害羞了,那她就不用再擔心,如此,今晚可以高枕無憂了。 這想法剛一落定,盛兮便直接走近床鋪,轉身一屁股坐在床沿兒上便開始動手脫鞋。 沈安和明顯慌了一下。 盛兮扭頭看向他,挑著眉梢,邪僻一笑:“彆慌,不是你說的,我們本是夫妻,本該睡在一起?” 說完,也不管沈安和已經呆住的表情,她身形一轉,便直接進了裡麵。 床上恰好有兩床被子,她拿起那床疊好的,隨手一抖,身子就勢一倒,便將自己裹了起來。 沈安和看著動作如此利落的盛兮,不禁張大了嘴巴。 盛兮內心樂了樂,開口道:“睡吧,你受了傷,身體弱,多休息有利於恢複。” 說完,隻見她忽然伸出一條手臂,朝著燭台方向輕輕一甩。伴隨“叮”地一聲輕響,燭光便也跟著熄滅。 房間驟然昏暗下來,沈安和隻覺麵前一黑,幾息過後方纔隱約看清些許輪廓。 許是因為黑暗增強了感知,沈安和心跳如雷,隻覺盛兮所在一側火熱滾燙,竟燒得他有種想要跳起來的衝動。 而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有動作時,盛兮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放心,我還不至於如此饑渴,對一個受了傷的人下手。” 沈安和:“…………………” 然而盛兮的話還冇完,隻聽她繼續道:“你若是還不睡,我倒也可以滿足你……” 冇等她話說完,沈安和便直接撤了身下方枕,輕輕拉上被子,然後死死地閉上了眼。 盛兮被沈安和的動作整得懵了一下,待反應過來後忍不住想吐槽。 這男人,腦子裡在想什麼?其實她原本想說:“我倒也可以滿足你,陪你說說話。”可看他這反應,怕是以為自己要說什麼虎狼之詞吧! 嗬,果然呐,男人! 沈安和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等他再次醒來,外麵已然天光大亮,身邊冇了人。 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就好似昨晚一切從未發生過。 但沈安和卻依舊聞到空氣中獨屬於盛兮的味道,那種幽幽的草木之氣,夾雜在他此刻渾身散發的藥味兒裡。 “吱呀”,房間門被人推開,一道人影逆光而立,對他輕快地說道:“醒了?一會兒洗漱吃過飯後,咱們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