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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舒用樹枝去挑木柴,火焰竄起來了許多,燃燒得更旺了:“哦?我竟然有你比不過的地方?我倒想知道,究竟是什麼?”

風墨白把新烤好的餅一分為二,遞到顧明舒手中:“正是你這個樣樣不如我的小女子,卻贏走了我的心,從某個角度來說,我輸得徹徹底底。”

顧明舒垂下眼瞼:“風墨白,你知道麼?我自己承認不如你時,心裡坦坦蕩蕩,並不覺得丟人,但當你說我不如你時,我有種想動手的衝動。”

風墨白麪對她的方向,無比認真地道:“所以,你又一次想要糊弄過去,對嗎?”

顧明舒長睫顫了顫:“糊弄你什麼?”

風墨白咬了一口餅:“你明知道我在說什麼。”

顧明舒停下咀嚼的動作:“你都說了,我樣樣不如你,怎麼猜得到你要表達什麼?”

風墨白並未不依不饒,他露出一個包容的笑意:“避重就輕,你的慣用伎倆,彆以為話題轉移得行雲流水就萬事大吉,下次可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你了。”

“你這人,太可怕。”顧明舒說了這麼一句,便止住話頭。

片刻停頓過後,她道:“我自認為是個藏得住情緒的人,彆人也很難讀懂我半分心思。”

“可自從遇到你,我在你麵前似乎冇有秘密。分明不大的年歲,你卻有著深不可測的心智。”

“與你比起來,我的這些冷靜謹慎,就好像虛張聲勢一樣,而我的這份從容,就好像刻意偽裝的成熟。”

“無論是猜測人心,還是拿捏情緒,你總是精準得可怕。風墨白,你真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

風墨白忽然笑出聲:“你這麼一本正經地當著我的麵評判我,這樣真的好麼?”

顧明舒淡聲道:“又不是在罵你,有何不可?”

風墨白麪對她的方向,那抹微醺的暖意又掛上唇角:“想知道我這麼厲害的秘訣麼?”

顧明舒搖頭:“並不想。”

“我非要告訴你。”風墨白湊向顧明舒,刻意把尾音拖長,“因為,彆人看你,用眼睛,所以他們看不到你的心。”

“而我看你,用的是心,自然知你懂你。你說說,與那些凡夫俗子不一樣的我,是否能贏得你刮目相看?”

顧明舒的聲音,並未有任何起伏:“有句話我忍了很久了,是真的憋不住。”

風墨白道:“那就說出來。”

顧明舒道:“你的頭髮又被火燎了。”

二人之間,隔著灼灼烈烈燃燒的火堆。

風墨白想要靠近,避免不了被火灼烤,那垂在胸際的烏髮,被火燎了些許,焦糊味四散溢開,髮梢也因此變得捲曲。

風墨白後退些許,幾乎是咬著牙說的:“你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女人!這樣會嫁不出去的。”

顧明舒撕下一小塊餅,遞給旁邊可憐巴巴的小白貂,隨口道:“小白就很解風情。”

小白貂抱著餅子,露出兩顆大白牙。

那模樣,就好像在向風墨白拋媚/眼,殷殷期盼主子能發現它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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