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背,饒是一個陌生人站在她麵前,露出這麼多傷痕,她也會情不自禁為之心疼。

更何況,此時她已將風墨白視為並肩作戰的夥伴。

雖對風墨白的身份有諸多疑慮,但風墨白儼然成為一個值得她兩肋插刀的人。

看到這些傷痕,她無法不動容。

她想象不了,究竟受了多少傷,纔會留下這麼多痕跡。

是誰對這個男人,做出如此殘忍的事?以至於身上連一塊好地兒都冇有。

“你這是看上我的身體了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顧明舒的神思拉了回來。

顧明舒惱怒:“胡說八道!”

風墨白笑了:“若不是,你怎麼看那麼久?”

顧明舒解釋道:“隻是想看看骨頭有冇有傷到。”

風墨白低笑:“那是用眼睛可以分辨的麼?”

顧明舒冇有理會他,一如往常陷入沉默。

風墨白又道:“你若喜歡,找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讓你好好欣賞便是,但是現在我很冷。”

顧明舒連忙為他將衣裳拉上,而後坐到一旁,離他些許距離。

風墨白慢條斯理地繫上腰帶,一股熱氣在衣裳裡竄來竄去,裹挾著芬芳藥味。

他轉過身,動作明顯比剛纔輕鬆許多。

想來撞/擊帶來的疼痛,此時已經得以緩解。

久久聽不到顧明舒的聲音,他複又挑起唇角:“小姑娘,穿上衣裳我還是很冷,我們互相依偎著取暖,如何?”

“不如何。”顧明舒把披風解下,遞到了他的麵前,“你裹著披風會好一些。”

風墨白把披風推回去:“逗你的,難道你給我上藥時,感受不到我身體的炙/熱麼?”

“你體寒,還是你披上比較好,若是受涼了,到時候還得我照顧你。”

顧明舒冇有與他客氣,把披風複又裹在了自己身上,開始思考脫困一事:“不知這洞口覆蓋了多少積雪,如果比較少的話,可以用劍氣震開。”

風墨白捧著小白貂,頃刻過後,道:“小白說,雪很厚,幾乎堆滿了整個狹長的過道,用劍震不開,也挖不出去。”

顧明舒看著他認真聽小白貂說話的模樣,不由好奇:“你真能聽懂它的話?”

風墨白搖頭:“人與人之間都有語言障礙,更何況人與動物,從未有人教我貂語,我如何能聽懂它的話?”

顧明舒眉頭輕輕蹙起:“那你怎知它在說什麼?”

風墨白把小白揣進懷裡:“在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我與小顧相依為命,小白很有靈性,會表達它的所見所聞。”

“剛開始,我根據它的一些動作和叫聲,大概能猜測出它表達的內容;後來,相處久了,我自然而然便理解它在表達什麼。”

“但這種理解並非聽懂它的語言,更像是一種心有靈犀的默契,它幫我很多,也陪伴我最久,所以我把它當做摯友。”

說這一番話時,他的語氣十分平靜。

正因為平靜,才能讓人感覺到,這番話的背後有著不為人知的心酸。

顧明舒伸手摸了摸小白貂的腦袋:“很高興在你低穀的時候,有它一直陪著你度過。”

“我也很感激,在我最低穀的時候,你對我的幫助,所以我也把你當做朋友。”

風墨白仔細地聽著顧明舒的話,到得後來,唇角那抹風光霽月的笑容,也雜糅進了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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