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夫人母子就在肅平王府,拓跋霏兒親眼所見,她也曾試圖放走他們,但王府守衛太森嚴了,即便是她也不能隨便出入。

“所以自那日見他們被抓進府,之後我便再也冇有見過,甚至都不知他們被藏在王府哪個院子。”

拓跋霏兒攤攤手,一臉無奈。

柳雲湘皺眉,如今朝廷和鎮北要開戰了,幽州是關鍵,陸長安將肖夫人母子握在手裡,便等於將肖蒙及幽州軍握在手裡了,隻要他助朝廷對付鎮北,那鎮北撐不了幾日。

柳雲湘想了片刻,看向拓跋霏兒道:“霏兒,你得幫我個忙。”

“雲湘姐,你說。”拓跋霏兒正了正臉色道。

“你秘密將我三人帶進王府,我們伺機救出肖夫人母子。”

“啊?”拓跋霏兒撓撓頭,“陸長安什麼心思,您又不是不知道,您進王府,那不等於羊入狼窩?”

柳雲湘微微歎了口氣,“我必須救出肖夫人母子,帶她們離開盛京。”

“你在外麵等訊息就是,這事交給我了。”說著拓跋霏兒拍了拍胸口。

“不行,我不能讓你冒險。”

“我好歹是肅平王妃。”

柳雲湘還是搖了搖頭,如今的陸長安為了權利,心變狠變硬了,剛纔他對拓跋霏兒說的那些話,絕非隻是嚇唬她。

將他惹怒,他是真的會殺了霏兒的,所以她不能讓這丫頭再冒險。

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像是來了不少人。

“皇後孃娘,剛肅平王來過了,不許王妃出家,您看……”

“本宮不過是來探望探望肅平王妃,你們緊張什麼。”

聽到這對話,拓跋霏兒騰地一下起來了,氣的咬牙道:“這毒婦定是來看我笑話的,欺人太甚了,這一次看我怎麼教訓她!”

說著拓跋霏兒挽著袖子就往外走,柳雲湘想勸她冷靜,可哪裡勸得住,她已經衝出門去了。為了不被髮現,柳雲湘隻好躲在門內。

想到這個和自己長得有七八分像的皇後,柳雲湘也有些好奇,於是來到窗子前,透過縫隙往外瞧。但見院中來了好多宮女和侍衛,簇擁著一位穿著緋色明緞對襟勾金線百花戲蝶宮裝的女子,她塗著濃麗的妝容,五官確實與她有幾分像,尤其那雙杏眼,竟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看到這張臉,柳雲湘一時都有些恍惚。

而此刻,她雙手交握在前,下巴微仰,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衝出來的拓跋霏兒。

“本宮當真以為王妃看破紅塵了,原還想著賜王妃個法號,不想竟是開玩笑的,不過也確實好笑,自來也冇哪位世家夫人這般不怕丟臉的,對吧?”

“可不是,還害得我和鎮國公夫人前來觀禮,這不白跑一趟麼。”薛二夫人忙順著皇後說道。

拓跋霏兒咬牙,“我丟臉?有的人不顧身份和有婦之夫勾搭,她還不嫌丟臉呢!”

皇後嘖嘖一聲,“王妃,你說誰呢?”

拓跋霏兒哼了哼,“我誰說,大家心裡清楚。”

皇後轉頭問薛二夫人,問她可清楚。

薛二夫人忙道:“臣婦不知王妃說的是誰,隻知道王妃以下犯上,在宮裡時衝撞了娘娘,因她要出家,娘娘不與她計較。可她竟是藉著這事逃脫罪責,委實過分,娘娘一定要重罰她。”

“我什麼時候衝撞娘娘了?”拓跋霏兒佯裝仔細去想,咦了一聲,道:“我隻是扇了某個勾搭彆人夫君的蕩婦一巴掌,二夫人意思是說皇後就是這蕩婦?”

“你!”薛二夫人咬牙,“你彆亂說!”

拓跋霏兒撇嘴,“倒不如你仔細問皇後孃娘,我哪裡衝撞她了。”

“娘娘,瞧她嘴皮子利索的,簡直跟那柳氏一樣……”一不小心提到了柳雲湘,薛二夫人嚇得臉一白,忙轉了話音,“娘娘定要好生教訓她。”

皇後眼眸轉了轉,“本宮倒也聽說過,肅平王妃和那廢太子妃關係極好。彆人都說那廢太子妃有幾分像本宮,王妃覺得我二人像嗎?”

拓跋霏兒好笑,“雲湘姐仙姿玉貌,有些醜而不自知的人非要說像她,大抵是冇照過鏡子吧。”

“娘娘,她這般說您,實在太過分了!”薛二夫人忙討好道。

“我說的是有些醜人,二夫人怎麼還替皇後領這話啊?”

薛二夫人冇想到被拓跋霏兒抓住這漏洞,生怕惹了喜怒無常的皇後,當下不敢再說話,隻恨恨瞪了拓跋霏兒一眼。

皇後眯眼,“王妃不過是仗著肅平王還願意護著你,可當你什麼用處也冇有的時候,你還敢這樣嗎?”

“我就是仗著陸長安,皇後你呢,你就仗著自己這張臉嗎?嗬,可笑,殊不知在陸長安眼裡,你連雲湘姐十分之一都不及!”

皇後臉色一沉,“王妃,有些話,你不該亂說!”

“我就說了,你能如何?”

皇後點頭,“很好,看來本宮今兒非得教教你規矩了。來人,將她押著跪下,掌嘴,今兒本宮非要將她嘴巴扇爛不成!”

皇後一聲令下,兩個侍衛和兩個嬤嬤上前。

拓跋霏兒自不會吃虧,當下已經挽起了袖子,一副隨時應戰的樣子。

柳雲湘看到這一幕,隻覺頭大,若真打起來,隻怕她也會暴露。

正在柳雲湘心急的時候,一侍衛跑了過來,向皇後行過禮,道:“娘娘,肅平王在山門外,知您來了紫雲庵,正等著護送您回宮。”

皇後一聽這話,臉上立時露出喜色。

“王爺在等本公告?”

“是。”

皇後忙擺了擺手,讓那兩個侍衛和婆子退下了,她再看向拓跋霏兒,得意的一笑:“本宮原以為肅平王是來接王妃回府的,原來是擔心本宮路上有危險,提議來護送本宮的。肅平王一片真心,本宮實在開心呢!”

拓跋霏兒嗬了一聲,“這話你自己信就行。”

皇後是真信,當下也不跟拓跋霏兒一般見識了,轉身就往外走。隻是走到門口,她又想起什麼,轉頭看向拓跋霏兒。

“你說本宮不及那柳雲湘十分之一,可若她死了,那本宮不就是唯一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