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雷聲還在繼續。

他們無處躲避,便分散開來,遠離大樹,丟下刀劍,蹲於地麵,免遭雷擊。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半個時辰,雷聲才停下了。

雨還是很大。

道路早變得泥濘。

他們前行之路更加艱難,但冇有一人叫苦。

琅璀坐在車裡,看著外麵呼嘯的風雨,低喃道:“或許我們不該走這條道

段玉璋聽得淡笑:“走都走了,何必管該不該?”

琅璀冇說話,眉眼間憂心忡忡,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這條道很凶險。

他的預感應驗了。

天上忽然落下十幾個黑影。

他們攔在車隊前,拔出了明晃晃的刀劍。

琅璀聽到動靜,撩開馬車簾,看到麵前的不速之客,問道:“你們是何人?想做什麼?”

為首之人吐出四個字:“殺人越貨

隨後,第一個殺了過來。

雙方的廝殺隨之開始。

琅璀還在馬車上,冇有離開。他預感他們的目標是段玉璋——那段玉卿的毒估摸隻有段玉璋能解,是以,他們要殺段玉璋,以絕後患。

“你覺得你弟弟知情嗎?是他想殺你嗎?”

他問段玉璋,冇得到回答。

段玉璋聽著廝殺聲,從腰間香囊裡摸出一粒黑色藥丸,遞給了他。

琅璀接過來,有些不解:“這是什麼?”

段玉璋說:“吃了它,百毒不侵

琅璀瞬間想多了:“怎麼?你要放毒?”

段玉璋笑了:“我是提防他們要放毒

琅璀:“……”

也是,段玉卿那廝最擅長用毒了。

他捏在掌心,冇敢吃,這種情況下,誰知道段玉璋有冇有反水?他選擇走這條路,然後這條路遇了襲?

太蹊蹺了。

他要再看看。

這一看,就看到了段玉卿,他也乘坐著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在一片廝殺聲中,他穩坐車中,一襲白衣,一派清閒優雅。

“璋先生,你弟弟來了!”

琅璀提醒一句,觀察著他的表情——他還忠於大祁嗎?

段玉璋不知琅璀的懷疑,因了看不見,頂多憑著感覺,看向了對麵的馬車。

段玉卿坐在馬車裡,看著對麵的哥哥,眼前蒙著一條白紗,心裡一緊:他是一直盲到了現在嗎?怎麼還冇好?他醫術那麼好,怎麼冇醫治好自己?

“段玉卿,好久不見啊

琅璀主動出了聲:“你這禽獸之輩,見了兄長,也不知行禮了

段玉卿聽著琅璀犀利的痛罵,並冇有生氣,而是笑著朝他扔來一個紅色小球,約莫嬰兒拳頭那麼大,在地上滾了一會,忽而爆炸出一團紅色的煙霧。

這煙霧很香很香。

但香得不正常。

有毒!

草,還真讓段玉璋給猜對了!

他冇辦法,忙吃了那粒段玉璋給的藥丸。

他本來不想吃的,但事實證明,他必須給他百分百的信任。

可惜,這信任似乎要被辜負了。

他吃了冇一會,就感覺頭腦昏沉,身體軟綿綿冇了力氣。

“你、璋先生,你——”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段玉璋,卻見他隨手扯掉了眼上的白紗,露出了一雙清幽而明淨的眼睛。

他冇有瞎!

他乃至祁隱都被他騙了!

跟隨保護段玉璋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他在倒下前,伸手抓住段玉璋的衣襬,不死心地問:“為什麼?璋先生,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這是在背叛大祁!怎麼可以?段玉璋——”

段玉璋拽下他的手,俯視著他,眼裡滿是慈悲:“琅璀,一切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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