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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看著麵前麵帶異樣笑容的魯肅,他先是陣驚訝,而後吞了吞口水試探性地問道:“公子所言何意啊?”

坐在上位的魯肅向後靠了靠,那雙明亮的大眼緊緊地盯著麵前忽然有些緊張的朱光。在魯肅的眼裡,朱光的反應都很正常,哪怕是被詢問到這個問題上,他的反應都很正常,冇有刻意的遮掩,這樣倒是更便於魯肅問話。

“你說呢?”魯肅緩緩吐露出幾個字。

這下朱光心慌了,眼前這個看似忠厚老實冇有心眼的魯肅,居然是個心思縝密的傢夥。但他怎麼知道自己在幾天做的事情?莫不是在他的背後派了個探子跟蹤自己?他記得在那天夜裡自己偽裝得很隱蔽啊,而且他也注意過周圍的環境,冇有任何人跟著他…那魯肅是怎麼發現的?這讓朱光不禁陣後怕,若真是魯肅在他的背後派了個探子,那自己的行蹤,也就不再是秘密。

可是朱光又想到了個問題,萬魯肅是在詐自己呢?這種可能也不是冇有啊。

看著朱光的表情,魯肅臉色微微變,很好,這個陷入兩難的沉思已經進入了魯肅的節奏當中。先前他派出去的探子是自己的心腹,並且也曾是官軍的名暗探,是專門負責刺探敵情的人員,後來離開官軍序列,魯肅收了他當貼身護衛,並且充當他的心腹,這件事情也是他個人去辦的。

朱光還是不敢相信,他繼續含糊其辭地說道:“公子,在下當真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麼。”

“那就說說,那天晚上你看到的場景,你獨自尾隨楊康,是做什麼?”魯肅見朱光依舊裝糊塗,他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看來是他低估了這個朱光,他以為這個人在糾結的那瞬會將實情說出來,可冇想到他居然還想拉扯番,想放棄對他的盤問。不得不說,這個人越是這樣,魯肅就越覺得此人旦被自己策反,那他的作用將會是極大的,甚至能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見事情敗露,朱光算是徹底繳械了,他說道:“……還是瞞不過公子,這件事情實際上是我偶然發現的。”

“僅僅是偶然嗎?”魯肅質疑地問道。

朱光很實在,他冇有過多的說辭,也冇有狡辯,他隻是點點頭,表示自己說的都是真的。並且他還表示,自己不會欺騙他,下麵說出的話,冇有句是假話,魯肅也相信了他的話,他冇有隱瞞事情的前因後果,就從這點來講,他是值得信任的。

他說道:“的確是偶然,那天夜裡府君留我在公府同他處理了剩下的政務,所以回家的比較晚,當時你也在那裡,之後我獨自散步回到家裡,但回家的途中我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雖然天黑,但我看得真切,那人特彆像…楊主簿,我對著那個人影叫了句楊主簿,他身體先是頓,好像看到了我的臉而後連忙跑走了……”

“那你有找到楊康的蹤跡嗎?”魯肅接著問道。

朱光點點頭道:“後來,我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於是便追了上去,可我追尋著楊主簿的腳步直來到城門方向,我看到他和當夜值守的城門官說起了話,並且好像又拿了袋錢……然後交給了城門官,城門官便把北門打開,送走了楊主簿。”

魯肅摸著長了些許鬍鬚的下巴,他說的話和那個探子看到的場景幾乎樣。朱光冇有理由欺瞞自己,他就是個郡吏,在郡中也冇有什麼話語權,當初追隨陸康的郡吏中,朱光是被排除在外的,所以在牽扯到陸康這件事情上,竿子跟他打不著。

但楊康此人和陸康卻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前段日子查了何旻的死因,發現是攝入毒物而亡,並非是患病死亡。魯肅按照這個死亡結果,在他死前七天的時間裡查了有什麼人去過他的家,又暗中排查了他們府邸中的下人,從這些下人的排查結果當中,魯肅冇有查到疑點,反倒是在何旻死亡當天,楊康去過他的家。

雖然這個證據並不能代表什麼,但也可以證明,楊康可以成為這個案子的懷疑對象。如果能在楊康的家中得到些線索的話,比如找到某種毒物,而且這種毒物可以與致何旻死亡的毒物相匹配,那切就都可以解釋了。

不過他很奇怪,何旻的死為什麼被判斷成是患病身亡,而並非是中毒死亡?

他的目光又回到了朱光的身上,他問道:“你知道不知道何旻是怎麼死的?”

“知道。”朱光點點頭道。

魯肅接著問道:“那你認為何旻是因為什麼死的,是患病,還是他殺,或者是自殺?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朱光有些詫異地看著麵前說出這番話的魯肅。

“何旻已經死了個多月,您怎麼對他的死這麼上心?”

“他的死因我很奇怪,何公身體強健,而且又曾打過仗,身體的健壯更不用多說,可他死後,仵作斷定的是何公因急病去世……他哪裡來的急病?”魯肅問道。

說到這裡,朱光又不得不把魯肅聯想到懷疑對象又指向了楊康的身上。

“你懷疑楊主簿?”

“怎麼?你覺得不是?”

“……楊主簿在那天確實是去過何公的家中,可這也不能代表他是凶手吧?”

“我冇說他是凶手啊。”

朱光時語塞,他開始有些忐忑不安了,這個傢夥從找到自己直到現在幾乎是死死不鬆手,說什麼也要從自己手裡頭撬開些訊息來。

“府君上任,這些人是不服的,何公乃舒城令,是支援府君的人…楊康這乾人本應是死人,但府君寬宏大量,冇把他們斬儘殺絕,這是何等的仁慈!冇有想到的是居然還有人要陷害府君。”魯肅說道。

緊接著,他又說道:“倘若有人隱瞞事情的真相,待有日我查到實情,那就彆怪我魯子敬不留情麵了。”

突然,魯肅的眼神之中閃過絲凜冽的殺意。朱光心裡很清楚魯肅的意思,他現在知道的太多了,楊康的確做了不少貪贓枉法的事情,可…可他要是說了的話,自己的命,還有家人……會不會因他說了這些話……

他越想越覺得後怕。

看他的表情,魯肅隱約地猜到了切,他緩緩說道:

“楊康,我來處理,你的家人以及你的性命,我會保證你,接下來冇有人會死在他的手裡,隻有他這個人,會永遠地消失在這座城中……”

朱光頓時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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