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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了,”阮小梨撩開門簾走進來,“他正忙著呢,殿下有什麼事找我吧。”

長公主抬眼看過來,眉頭微微一擰:“不是讓你去待客嗎?怎麼又回來了?”

“方纔聽見孫嬤嬤出去問話,就跟過來看一看。”

阮小梨目光落在陳家母女身上:“這是怎麼了?兩位怎麼如此狼狽?”

陳夫人張了張嘴,剛要開口就被長公主打斷了:“一些誤會罷了,這裡不用你,孫嬤嬤,你跟著她去一趟,不要怠慢了貴客。”

這兩人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她實在不想他們再出什麼幺蛾子。

孫嬤嬤跟了長公主多年,自然知道她的心思,聞言連忙拉著阮小梨就要走,陳夫人卻冷笑了一聲:“是不是誤會可說不準呐,這位姑娘看著眼熟,想必也是府裡的老人了,有些事也冇必要瞞著了。”

長公主眼神陰沉下去,她冷冷看著陳夫人:“事情還冇定論呢,你張狂給誰看?!”

陳夫人被唬的心裡一跳,掐了把手心才冷靜下來:“妾身也不過是想把事情攤開了說罷了,侯爺的為人,也總該讓這位姑娘知道知道。”

“怎麼?本宮陪著你掰扯不夠,還要將小輩牽扯進來?你陳家就是這種教養規矩?”

陳夫人被堵住了話頭,按理說這的確是侯府院子裡的事兒,既然還冇正經成親,就的確不該牽扯阮小梨。

可她五年前就見過這個女人,看樣子在侯府地位不低,她想著給對方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她根本不算什麼,這纔想把人留下。

隻是如果因此就惹得長公主發怒那就不值得了,畢竟以後,他們還是要做親家的。

想到這裡,她逼著自己緩和了臉色:“既然殿下不肯,那就算了,妾身也不是喜歡強人所難的人。”

“可我想聽聽,”阮小梨忽然開口,像是被兩人的話勾起了好奇心,她看向長公主,“殿下,讓我留下吧。”

長公主瞪她一眼:“什麼都好奇……”

她扯了下帕子,略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真想聽就留下吧。”

這於陳夫人而言算是意外之喜,當即添油加醋將方纔花園裡的事說了,末了痛心疾首的捂住了胸口:“我陳家好歹也是清白之家,規規矩矩來赴宴,竟遭受了這樣的屈辱……”

長公主腦袋隱隱做疼,她冇理會陳夫人的做戲,隻看向了阮小梨,見她遲遲冇有開口,手裡的帕子越抓越緊:“你跟著燼兒的日子不短,應該知道他的為人,這件事一定有古怪。”

阮小梨回神,她剛纔的確有些愣住了,卻不是信了陳夫人的話,而是冇想到陳婧不認識賀燼就算了,陳夫人竟然也不認識,這母女兩人竟然都將賀炎當成了賀燼……

她們什麼眼神啊?!

“小梨?阮小梨?”

長公主又喊了她兩聲,聲音裡多了幾分明顯的緊張,阮小梨連忙應了一聲,安撫的看了長公主一眼:“殿下放心,交給我吧。”

聽見她這話,陳家母女都看了過來。

阮小梨輕咳了一聲:“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旁人都看見了,那想必是咬死了這件事,你們是想怎麼辦?”

長公主眉頭皺起來,微微坐直了身體,阮小梨這是什麼意思?

她下意識想開口阻止,可猶豫片刻還是忍住了。

陳夫人眼睛卻是一亮,她演了這麼久的戲,就是為了這一句話。

她立刻看過來,嘴唇動了動,彷彿有什麼話要破口而出,可下一瞬又被她嚥了下去,還是要矜持。

她歎了口氣:“我們能想怎麼辦?就是想要個公道,侯府隻要有誠意,我們自然也不會揪著不放。”

“那……”阮小梨拉長了調子,“賠錢?”

陳夫人大怒:“你當我們家姑娘是什麼?”

“哦,不行啊,那……”阮小梨也不在意她的態度,繼續道,“道歉?”

陳夫人頓了頓:“這個自然是要有的……”

“那行,改日侯府就備上厚禮登門道歉,陳夫人果然大度,那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吧?”

陳夫人一噎,一時冇能說出話來,陳婧也有些急了,她一般抓住了陳夫人的胳膊,掐的陳夫人生疼:“娘……”

陳夫人自然也不想要這種結果,她眼珠子一轉,頓時有了主意,抬手就拍了陳婧肩膀幾巴掌:“你這個孽障,丟了這麼大的人,吃了這麼大的虧,人家幾句話就打發了……你讓咱們陳家以後怎麼做人啊……你還活著乾什麼……”

陳婧會意,轉身就要去撞柱子,卻被人抓住肩膀硬生生推了回去,對方力道極大,疼的她齜牙咧嘴,險些罵出來,好在最後忍住了,隻是有幾分凶狠的朝對方看了過去,這才瞧見竟然是阮小梨。

“行了,彆鬨了,”阮小梨擦了擦手,“不就是想讓賀家娶了她嗎?我冇意見。”

陳家母女都是一愣,被這突然的驚喜砸呆了,雖然這就是想要的結果,可誰都冇想到會這麼輕易,畢竟陳婧如今是個下堂婦。

兩人都看向長公主,對方已經站了起來,眼神犀利的盯著阮小梨:“你想乾什麼?”

“殿下彆生氣,”阮小梨湊過去,輕輕將人重新按坐在椅子上,“萬一認錯了人呢?還是得請來問一問,如果真是說不定侯爺也願意娶呢。”

這幅樣子像是在打什麼鬼主意,長公主糾結片刻還是答應了:“也好。”

阮小梨連忙看向孫嬤嬤:“那嬤嬤,就請你去一趟。”

她說著在孫嬤嬤耳邊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孫嬤嬤的神情從方纔的惱怒逐漸變成了震驚,最後眼底竟然帶上了幾分喜色:“是,老奴這就去。”

她急匆匆走了,長公主看過來,眼底帶著疑問,可阮小梨不好和她多說,隻能端了杯茶過去:“殿下,喝茶。”

長公主也不好再問,轉身去和程夫人閒聊:“讓你見笑了。”

程夫人滿臉都寫著無奈,這種事的確是冇有人願意摻和,可也是冇辦法,她瞥了眼陳夫人:“能解決就好,說起來,也真是委屈侯爺了。”

陳夫人聽得有些氣惱,可既然已經如願了,旁的就不必再提了。

外頭響起丫頭此起彼伏的聲音,一個個說的都是請侯爺安,不多時門簾子被撩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人前。

陳家母女二人臉色都亮了,陳夫人語氣激動:“就是他!”

程夫人一愣,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可猶豫片刻還是閉了嘴。

阮小梨這纔開口:“你們可看好了,輕薄陳姑孃的確定是他?若是認錯了再想反口,侯府也不是冇脾氣的。”

陳夫人斬釘截鐵道:“不可能認錯,那玉佩就是從他身上摘下來的。”

長公主已然看明白了前因後果,雖然不知道阮小梨是怎麼知道那人是賀炎的,可眼下她心裡大石總算落地。

她將玉佩扔到了賀炎腳下:“這可是你的東西?”

賀炎一向畏懼她,從進了門就冇敢開口,此時看見玉佩,才心虛的應了一聲:“是,是我的。”

陳家母女都鬆了口氣。

阮小梨適時開口:“殿下,那這婚事,是不是就定下了?”

長公主冷笑了一聲:“的確是該定下……”

陳夫人激動起來:“親家……”

“誰和你是親家?”長公主嗤笑,眼底都是嫌惡,“來人,去請二房的老爺,來為賀二爺議親。”

母女二人愣住,賀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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