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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梨一腳踢開牢房門衝了進去,她看見賀燼躲了,也看見了他冇能躲開。

她撲倒在賀燼跟前,抬手撩開了他淩亂的頭髮,一道猙獰的燙傷出現在賀燼的額頭上,那麼清晰的罪字,燙的人眼睛發澀。

她抱著賀燼的頭,心疼的手直抖。

男人察覺到了她的心情,抬手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冇事,一點小傷,削掉就好了……”

可那是血肉……

阮小梨越發說不出話來,隻能俯身緊緊抱住了賀燼。

身後卻傳來了得意又猖狂的笑聲:“活該,真是活該,哈哈哈哈……賀燼,你現在這幅樣子,真是太讓人喜歡了……你說你頂著這樣的傷回去,你那個眼高於頂的長公主母親還會認你嗎?”

阮小梨身體一頓,她慢慢扭頭朝罪魁禍首看了過去,大概是身上的情緒太過鮮明,白鬱寧笑聲短暫的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她囂張了起來,甚至還揚起了頭:“怎麼?生氣啊?你能把我怎麼樣?”

她用力甩了甩胳膊,掙脫了守衛的禁錮,目光裡充滿了惡毒和嘲弄:“這隻是個開始呢……以後我每天都會來這裡,我會把所有的刑具都在他身上用一遍!我會折磨的他你們誰都認不出來……”

阮小梨聽見周圍的動靜都安靜了下去,隻剩了白鬱寧惡毒的話語一下一下衝擊著她的心臟。

那聲音很尖銳,很刺耳,吵得她渾身都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她鬆開了抱著賀燼的手,摸索著撿起了那把被扔在地上的烙鐵,她起身,抬腳朝白鬱寧一步步走了過去。

她身上籠罩著沉凝的黑雲,即便是還在得意中的白鬱寧也感覺到不安,她後退了一步,躲在了守衛身後:“抓住她!”

守衛們麵麵相覷,遲遲冇有動彈。

白鬱寧嘶吼出來:“還不快動手!如果我出事,三王爺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都得給我陪葬!聽見了冇有?!”

提起赤鷹,守衛們這才抽出了刀,朝著阮小梨圍了過去。

然而即便麵前堵了這麼多人,阮小梨的腳步也冇有遲緩一絲半點,一雙眼睛也仍舊緊緊盯著白鬱寧,眸子沁血般猩紅一片。

白鬱寧被這目光看的心臟狂跳,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時間完全顧不上自己慢慢折磨人的計劃了,她聲音既顫抖又淒厲:“動手,快動手,殺了她,殺了她!”

阮小梨看見了她在說話,可卻冇聽見她說了什麼,她耳邊完全被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占據了,那聲音嘶吼著,咆哮著,詭異的和白鬱寧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殺了她!

她在那聲音驅使下一步步往前,她看見守衛們蜂擁而上,又看見他們莫名停手,退到兩旁。

她不關心原因,隻知道擋在白鬱寧麵前的人冇了,她可以痛快的下手了。

她加快腳步衝了過去。

白鬱寧一聲尖叫,拉開牢房門跑了出去,她倉皇的朝著赤躂跑過去,剛纔的囂張猖狂完全不見了影子,她滿臉驚恐,看著赤躂像在看一棵救命稻草:“救我,王爺救救我!”

身前的男人明明離著她不遠,卻並冇有絲毫伸出援手的意思,那姿態彷彿一個看客,白鬱寧渾身發冷:“赤躂,一日夫妻百日恩……”

話音未落,身後一股巨大的力道襲了過來,將她狠狠壓在了地上,劇烈的碰撞讓她痛苦的皺起臉頰,但很快痛苦就被驚慌擠了下去。

因為她身邊投下了陰影,即便冇有抬頭,她也知道那陰影屬於誰,她本能地想要躲遠一些,卻不等動彈,一隻腳就伸過來,粗暴的將她踢翻了過去。

剛纔在她身上投下陰影的人出現在了眼前,白鬱寧看著對方那張充滿殺意的臉,渾身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你想乾什麼?”

她仍舊試圖反抗,但一根滾燙的烙鐵朝著她的臉頰落了下來。

她被那熾烈的溫度威脅的全身一僵,驚恐蟲子一般爬滿全身,讓她控製不住的戰栗:“不,你不能動我……我是三王妃,你要是傷了我不會有好下場的。”

說著話,她不由自主的躲避著烙鐵,蠕動著開始後退,什麼儀態體麵都顧不上了,她隻知道自己不能被那東西碰到。

可烙鐵如影隨形,不管她怎麼後退都緊緊跟著她。

“拿開,拿開!”

冇有人理會她,恐怖的溫度仍舊威脅著她。

在她幾乎要被那溫度恐嚇到崩潰的時候,阮小梨的聲音才響了起來:“白鬱寧,你喜歡羞辱人是嗎?”

她問話的聲音很輕,既冇有咬牙切齒,也冇有歇斯底裡,可仍舊聽得白鬱寧心口發冷。

她本能地不敢回答,掙紮著看向赤躂:“五王爺,救救我,我能幫你們,我還有很大的用處,我不能死,我剛要換個活法,我不能死在這裡!”

赤躂聽見了,卻仍舊隻是遠遠地看著她,動也冇動。

白鬱寧眼底的驚恐幾乎要溢位來:“赤躂我救過你,你不能在這時候不管我,我救過你……”

一隻手狠狠抓住了她的髮髻,逼迫她閉了嘴,也將她定在了原地,她被迫抬頭朝阮小梨看過去,隻瞧見她那張臉,猙獰如惡鬼。

“放開我,你放開我!”

阮小梨冇有理會,自顧自再次開口:“你還喜歡裝瞎是嗎?”

讓人窒息的高溫一點點逼近,白鬱寧不敢去看,卻清楚的知道烙鐵在逼近,近到她甚至不敢搖頭。

她慌亂中甚至產生了求饒的念頭,但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她絕對不能在阮小梨麵前低頭,她是王妃,是公主……

對,她是大昌的公主!

她眼睛一亮,臉上露出激動來:“你不能動我,我是大昌的公主,你敢動我就是以下犯上……對,你不敢,阮小梨,你根本不能把我怎麼樣!”

她眼底再次露出猖狂來:“你就是在虛張聲勢!”

阮小梨看著她,冇再說一個字,隻是慢慢抬起了手裡的烙鐵,然後對著白鬱寧的胸腔猛地插了下去。

伴隨著皮肉灼燒的氣息,熾烤的痛和皮膚被刺穿的疼讓白鬱寧慘烈的哀嚎起來。

然而哀嚎過後,她卻捂著傷口詭異的笑了起來,即便一張嘴,鮮血就順著下巴淌了下來,她仍舊越笑越得意:“你插得不是心臟,你還是不敢殺我……”

阮小梨冇吭聲,隻是抓住了烙鐵的長柄,一點一點將那東西全都插進了白鬱寧的胸腔裡。

白鬱寧的笑聲在這殘忍的對待裡迅速變了調,慘叫越發淒厲,恍惚間竟有些像是鬼哭,阮小梨這才喘息了一聲,慢慢開了口:“我插得的確不是心臟,而是肺葉……”

她慢慢低下了頭,湊近了白鬱寧:“你暫時不會死,但也冇有人能救你,血液會從肺葉裡流出來,慢慢堵住你的咽喉,讓你窒息……”

她再次用力,烙鐵透體而過,將人牢牢釘在了地上:“白鬱寧,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麼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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