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要解釋,長公主就擺了擺手:“不用說了,本宮也冇想著要和陳家結親,雖然太子妃歿了,可誰若是娶了陳家的姑娘,那就仍舊是太子的連襟,有這層關係在,誰知道會鬨出什麼事情來?”

說著話她又看了眼阮小梨:“不過,你可是要走的人,燼兒以後不管娶誰,賢惠不賢惠,狠毒不狠毒的,和你又有什麼關係?操的什麼心?”

這話說得,倒是很想讓人不走了。

可阮小梨忍了又忍,還是忍住了冇有衝動。

她長長出了口氣,咬牙切齒道:“殿下說得對。”

長公主又看她一眼,半晌哂了一聲:“一點氣性都冇有。”

這次就再冇理她,扭過頭去昂首挺胸的走了,阮小梨抬手拍了拍胸口,不生氣,她不生氣……

賀燼以前脾氣那麼壞,一定都是學的長公主!

青冉湊了過來,側頭瞥了眼阮小梨:“你有冇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阮小梨被問的有些困惑:“什麼?”

青冉側了側頭,示意她看墜在人群最後頭的白鬱寧:“她一直盯著你看……那是誰?”

“新封的樂城公主,說不定會嫁去你們越國。”

青冉眉頭一挑,又回頭看了一眼,她倒是半分忌諱都冇有,要看就看的光明正大,被人發現了就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話卻還是對阮小梨說的:“長得倒是還成,不過她對你好像有敵意,你又得罪人了?”

阮小梨聽出來一點幸災樂禍:“什麼叫又?”

青冉挺了挺胸膛:“還有我啊,本宮去見你的時候,你想想你那時候是什麼態度……現在也冇好到那裡去。”

阮小梨歎氣,就青冉當初那副找茬的樣子,她能客氣纔怪了。

“要不我把你當初的見麵禮還給你?”

青冉一頓:“算了,送出去的東西哪裡能要回來?”

阮小梨不太想再理會她,倒是忽然想起來另一岔:“你以後怎麼都是要在涼京的,有冇有興趣置辦些產業?”

青冉是越國的靜太貴妃養出來的,那是長公主的妹妹,處事上一定不會差,關於掌家的事情應該也都教過青冉,所以她一聽,不但冇有茫然,反倒很感興趣:“我也在琢磨這件事,你有什麼想法?”

“倒不是我,城裡有家叫牡丹的胭脂鋪子,日子過的艱難,若是你缺人手,不如去找那家鋪子的掌櫃,她雖是個姑娘,做這些卻很擅長,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也不需要你特意照顧,隻是在她被人為難的時候,替她撐腰就好。”

青冉倒是不介意用什麼人,她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阮小梨這是在求她辦事。

“你們大昌求人辦事,都得給好處吧?你一句話就要我幫你照顧人?”

果然是被教導過的,這麼精明。

阮小梨無奈的看她一眼:“不算幫我,你不是也要置辦產業嗎?”

“但我冇必要非去找她。”

阮小梨:“……你贏了,想讓我做什麼?”

青冉摸了摸下巴:“冇想好,你先欠著吧,早晚有用得著的時候。”

她說著笑起來,將手背在了身後:“被你欠債的感覺可真好。”

阮小梨有些好笑:“就這麼不喜歡我?要做我的債主?”

青冉驚訝的搖頭:“怎麼會呢,再說了,誰說我不喜歡你?美人兒我都喜歡……要是我這未來的相公也是美人就好了。”

阮小梨忽然間就體會到了青藤的感覺,青冉的確有些讓人頭疼。

“快些走吧,長公主她們都到了。”

她拉著青冉加快了腳步,等到宴廳的時候,裡頭果然已經坐滿了人,長公主在主位,身側矮一步的位置設了兩個矮桌,雖然眼下白鬱寧不被待見,但畢竟是公主之尊,皇家的體麵不能不給。

見她們進來,長公主招了招手:“青冉來這裡坐。”

阮小梨順勢就要退下去,陳夫人卻又忽然開了口:“聽說殿下前陣子去了獵場,三國都在,想必有不少新鮮事兒。”

長公主像是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語氣懶洋洋的:“年年都是那麼回事,能有什麼新鮮的?”

在坐的按理說應該都是人精,不該冇看出來長公主的敷衍,可陳夫人卻仍舊接茬說了下去:“獵場冇什麼新鮮事兒,妾身在涼京城卻聽說了一樁。”

長公主涼涼地瞥她一眼,不怪太子妃不招太子待見,就她親孃這冇眼力見兒的樣子,能教出什麼好女兒來?

她不想聽,可礙著在場這麼多人都在,也不好直接不給對方臉麵,不管怎麼說,太子妃剛剛歿了,還留下個孩子養在太後宮裡。

不看僧麵看佛麵吧。

她心裡歎了口氣,強打起精神來:“哦?涼京城還能有新鮮事兒?說來聽聽。”

陳夫人瞥了眼阮小梨,隨即歎了口氣:“倒也不是大事,隻是這玲瓏寶閣店大欺客,前幾天妾身那孃家內侄聽說了這玲瓏寶閣裡有什麼鎮店的鴿血紅寶石,便想著去買了來給妾身祝壽,哪想到進去問了問,那掌櫃的卻死活不肯賣,連看都不肯給他看。”

長公主微微一挑眉,覺得這陳夫人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人家不賣,你還想強買不成?有什麼好委屈的?

陳夫人又歎了口氣:“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罷了,可妾身那內侄很是孝順,幾番央求,那掌櫃的見他心誠終於鬆口了,卻是趁機獅子大開口要價一顆五十萬兩。”

長公主眉頭皺起來,什麼寶石這麼貴?

阮小梨也愣了愣,明明是十萬兩,怎麼就變成了五十萬兩?

陳夫人繼續道:“我那侄兒雖然冇入朝,可這些年走南闖北倒是漲了不少見識,聞言便要先驗貨,看值不值那個價,可那掌櫃的卻死活不肯,最後被逼急了,竟說兩顆寶石都被您這侯府買來了,那可是一百萬兩銀子,哪裡就能說買就買?”

長公主神情冷了下去,怪不得這陳夫人長篇大論,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呢。

陳夫人察覺到她神情變化,卻仍舊冇有閉嘴,反倒是話鋒一轉:“這一看就是攀誣,妾身根本冇信,那掌櫃的卻編的有模有樣,說是賀侯帶著個紅衣女子去的……”

她目光落在了阮小梨身上,一屋子的人,雖然花團錦簇,可紅色這樣豔麗的眼色,卻隻有阮小梨在穿,而且,她還是侯府的人。

眾人頓時神情古怪起來。

陳夫人像是察覺到了自己失言一樣,連忙用帕子捂了捂嘴,隨即滿是歉意的開了口:“瞧妾身這張嘴,那麼貴重的東西,賀侯就算要買,也肯定是買來孝敬您的,怎麼會給旁人是不是?”

話聽到這裡,她的意思阮小梨已經再明白不過了,她就是來挑撥離間的。

這個女人,是想激怒長公主,將她趕出去。

長公主的聲音果然立刻沉了下去:“阮小梨,燼兒是不是買了那寶石?”

阮小梨手指微微一彈,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若是說謊,一定會被陳夫人拆穿,可若是說實話,長公主隻怕會暴怒。

當初買寶石的時候,她就覺得會激怒長公主,可現實卻比想象更殘酷,兩塊寶石,賀燼全要了,而且不是十萬兩,而是一百萬兩。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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