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聽到這話,回過頭看了楊天一眼,倒是安心了許多,點了點頭,“好。”

楊天對著國王說道:“陛下,看來您也知道那小桃和菲兒關係密切。那麼,如果您相信小桃是真得犯罪者,那難道您也覺得小公主是幕後主使麼?”

國王聽到這話,倒是很乾脆地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會。菲兒是什麼樣的人,我是再清楚不過。所以,我隻能認為,這次的案件是這小桃一個人的意見,是她一意孤行。菲兒並不知情。”

“這麼說的話,那再換一個角度——您知道,小桃在案發當天,全天都和其他侍女一起待在明珠殿麼?”楊天道,“這樣的情況下,她要怎麼去下毒呢?”

國王聽到這話,微微皺眉,道:“這一點,檢察長那邊並沒有告訴我。這個……有確鑿的證據麼?”

小公主立馬開口道:“這件事,明珠殿的所有侍女都可以證明的。她們都說小桃姐姐那天一直和她們待在一起。”

國王神情微微變化,“那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她是提前下了毒了?”

楊天搖了搖頭,道:“真實情況是,小桃是無辜的,她根本沒有下毒。下毒的人,是一個叫小花的侍女。”

國王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然後想起了什麼,道:“小花?我記得這個侍女不是鳳兒身邊那個貼身侍女麼?”

“是,就是她,”楊天點了點頭,道,“就是她下的毒。”

國王表情變得有些怪異,看著楊天,道:“楊天啊,不是我藐視你的判斷,可你這想法也太怪異了。小花是鳳兒身邊最親近的侍女,跟了鳳兒這麼多年了,哪怕是這幾天鳳兒中毒,也是小花在照顧。鳳兒也一向對這小花最為信任,不可能不瞭解這小花的為人的。你說這小花對鳳兒下毒,就像是說那小桃對菲兒下毒一樣,這實在有些荒唐了吧?”

“這的確是有些荒唐的,”楊天倒是點了點頭,道,“但是,您有沒有想過,小花並不是在對二公主下毒,而是對別人下毒?”

“呃?”國王愣了一下,想了想,搖了搖頭,道,“這我倒是沒想過。可……中毒的就是鳳兒啊。如果小花真得膽大包天,敢做出下毒這種事情,她總不可能出這麼低階的差錯,下毒都下錯人吧?還下到自己主子身上去了?”

“不,這倒不是她犯迷糊了,而是……出現了她預料之外的狀況,”楊天道。

“什麼狀況?”國王問道。

楊天想了想,覺得這麼一個一個問題解釋下去,實在太耗費時間,太費工夫了。他索性直接換個方式,道:“這樣吧,陛下,出於效率考慮,我們還是從頭來捋一捋吧。首先,我們先說說審判所那邊給出的推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給出的案情經過應該是這樣的——禦膳房做好了粥,讓那個學徒去送。在送的路上,小桃和那學徒勾結,半路下了毒,然後學徒將有毒的粥送到了玉鳳殿,讓二公主喝下,二公主就中毒了。小桃呢,則是把那裝毒藥的盒子放回了自己的住處。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國王聽完,點了點頭,道:“是的。就是這樣的。按照這個推斷,是不可能下錯毒的沒錯吧?”

“是的,按照這個推斷,的確不可能下錯毒。但這個推斷,本身就是錯的,錯得一塌糊塗,”楊天道,“下毒的時間,根本就不是在雪蓮粥運送的過程中,而是在製作的過程中。”

“嗯?”國王微微挑眉,“製作過程中?你的意思是,在材料裡下毒?可這不可能啊……因為菲兒沒有中毒啊。”

“不,不是在材料裡下毒,是在容器裡下毒,”楊天道,“根據當天做粥的一位禦廚的供述,就在那個晚上,他們做粥的過程中,小花來到了禦膳房,也是唯一一個來禦膳房的外人。小花說是來催他們做粥,而兩位禦廚當時還在做,就讓她先回去。而小花呢,待了一會兒,才離開禦膳房,回到玉鳳殿。就在這段時間裡,她下了毒,而且就下在了禦膳房為小公主準備的盛放粥的砂鍋裡。”

國王聽到這話,頓時一驚,“下在菲兒的砂鍋裡?你的意思是,她在對菲兒下毒?”

“是的,”楊天點了點頭,道。

“可最後中毒的並不是菲兒啊,”國王道。

“因為,她沒料想到,禦廚在將粥倒到砂鍋裡的時候,不小心腳一滑,差點摔倒,粥也漏出來一部分。”楊天道,“漏出來一部分的那一份,恰好又是給二公主的。禦廚想起二公主當年斤斤計較,怕得罪二公主,就偷偷把兩份粥的砂鍋給交換了一下。於是……原本送給小公主的那份有毒的粥,就送到了二公主那裡。”

國王和國師聽到這話,都不由得麵露驚色,甚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樣的事態發展,實在有些離奇。

看著就像民間那些百曲千折的故事,不太真切。

國王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可……你說小桃沒有對鳳兒下毒的動機,那小花,也沒有什麼對菲兒下毒的動機才對啊?”

楊天搖了搖頭,道:“小花的確沒有,但索鳳有。”

國王聽到這話,眼眸微微睜大,道:“此話何意?”

“陛下,這麼多年來,您應該也早已發現,索鳳一直對菲兒有極大的敵意。前幾天,那位二皇子來的時候,索鳳的表現更是將這份敵意暴露無遺,”楊天道,“而這份敵意,正是她指使小花對菲兒下毒的原因。”

國王沉默了數秒,道:“沒錯,我的確也知道鳳兒對菲兒一直不待見,很有敵意,可我覺得,鳳兒應該也不至於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吧?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麼?”

楊天點了點頭,道:“有。不然我們也不會直接來見您。”

他轉過頭,示意那侍女小麗過來,然後對著國王介紹道:“這位是侍女小麗,陛下可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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