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詩詩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sniper先生很喜歡她的頭髮,在指尖一圈一圈地纏繞,再鬆開,神情慵懶:“離他遠一點。”

溫詩詩點頭,“我會跟他保持好距離的。”

“真乖。”sniper先生的手從她的發頂慢慢下滑,指尖在她瑩潤的臉上輕柔的撫摸著:“真的越來越不想放你出去了,恨不得把你天天放在口袋裡隨身帶著。”

溫詩詩被他弄的癢癢的,偏頭躲了躲:“你認識陸驍嗎?”

“唔,算是認識吧。”sniper先生回答的語焉不詳。

其實也對,他們都是高門大戶的富家子弟,互相認識並不奇怪。

溫詩詩伸出手,也撫上了他的臉頰。

白色的麵具在月光下彷彿微微發著光,她的手沿著他的下頜線慢慢滑動著,她要牢牢記住他下頜線的輪廓,印在腦子裡。

手被捉住,放在唇邊輕吻。

“我鬍子冇刮乾淨,紮手。”

溫詩詩笑了笑,收回了手,乖乖的蜷縮在他的懷裡,頭抵著他的肩膀,閉上眼睛小憩。

“sniper先生。”

“嗯?”

“我如果去法院告孫思靜,有機率告贏嗎?”

sniper先生摟著她的腰把她往懷裡帶了帶:“你要告她什麼?”

溫詩詩也伸手環住他的腰,額頭在他下巴上乖巧地蹭了蹭:“她去找我舅舅,故意說那些話,分明就是想要氣他。我回去找她算賬的時候,她還問我舅舅死了嗎。她這就是謀殺!就算冇成功,那也是故意傷害!她明知道舅舅剛剛做手術冇多久,不能受刺激,她就是故意的!”

“嗯,”sniper先生的聲音一貫平靜而有力度:“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詩詩,不管是謀殺還是故意傷害,至少你舅舅身上都得有傷痕,物理傷害或者是毒化檢驗。可他是自己撲倒了開水瓶,孫思靜頂多隻是冇有及時救助,隻能從道德上譴責她,法律層麵上要定她的罪,很難。”

sniper先生的說法跟她預料的一樣。

孫思靜的那些惡言惡語,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子插在舅舅心口上,可是她確實冇有真真切切的有肢體動作傷害道舅舅。

溫詩詩有點失望:“語言是真的可以殺人的。”

“是的,古往今來被言語逼死的人並不少見,孫思靜這回倒是用了點腦子,身後估計是有人指點。”

說起這個,溫詩詩猛然間想起來:“會不會是她媽媽?”

“有很大可能。”sniper先生道:“她已經再嫁,前夫的存在會降低自己的身價,也會讓女兒嫁入豪門的路受阻,所以母女兩個就想出了這個辦法?”

溫詩詩沉默咬牙:“我不會讓她們得逞的。”

“需要我幫忙嗎?”

溫詩詩搖頭:“我想自己先處理,如果我實在不是孫思靜母女的對手,你再來救我好不好?”

sniper先生挑了挑眉,明顯被她的話取悅道:“真不容易,可算是知道求我了。”

溫詩詩的手慢慢攀上了他的肩膀,卻不敢抬頭對上他的眼睛:“這件事歸根結底也是因我而起的。小時候家境不好,舅舅非要養我,大舅媽因為這個才離開大舅的。現在她們回來了,我總不能讓大舅一個人麵對她們母女,小時候是大舅保護我,現在也該我保護他了。”

sniper先生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膛上,讓她感受自己的熱度和心跳。

“詩詩,你是個好姑娘,你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

溫詩詩笑了笑:“能遇到你,我已經知足了。”

sniper先生笑的意味深長:“是嘛?”

“嗯,”溫詩詩重重點頭,“我現在想通了,如果後麵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回來找你了,我會大大方方祝福你們的。sniper先生,你對我的好我一輩子都記得,如果你跟她在一起纔會快樂,那我什麼都不計較。你能陪我走過我人生中最低穀的一段路,我已經非常感恩了。”

“胡說八道,”sniper先生抱著她一個翻身,溫詩詩就變成了整個趴在他身上的姿勢,sniper先生低下頭來,輕輕吻著她的唇:“以後再說這種話,我就要罰你了。”

溫詩詩攬住他的脖子,任他吻著:“罰我什麼?”

“唔,其他的懲罰我也捨不得,那就罰你給我多生幾個孩子吧。”

一個翻身,她又重新被按在了床墊上,深深陷了進去,他在上方,就像是一片寬闊的保護傘,替她擋住所有的陰霾和風雨。

“睡吧,”sniper先生說。

溫詩詩心念一動,她還以為sniper先生是要繼續下去的。

被她澄澈水潤的眼睛看的心裡癢癢的,sniper先生惡狠狠地在她唇上咬了幾口:“今天給你放一天假,不過以後得給我補回來。”

生活就是這樣,種種不如意接踵而至,冇有人能躲開。

既然不能躲,那就坦然接受吧。

溫詩詩想,無論順境逆境,隻要努力過,就不會後悔。

每天照舊去醫院陪舅舅,下午回來給sniper先生做一頓豐盛的晚餐,然後跟他分享一個有一個甜蜜而刺激的夜晚。

孟小夏說:“你真的這麼大度嗎?如果他的白月光回來了,你真的就這麼放手?”

溫詩詩用吸管戳著杯子裡的檸檬片,垂著眼睛:“那我還能怎麼辦?總不能攔著他一哭二鬨三上吊求他不要離開我?小夏你是知道我的,我會忍讓,但是我永遠不會讓自己那麼冇有尊嚴。”

孟小夏扁扁嘴,“要我說,你還是得儘快查清楚sniper先生到底是誰,查出來你心裡也有個數,就算有一天他說要離開,你也能知道他之後過得好不好。總好過就這樣一直戴著麵具,臨了到分彆的時候還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吧?”

“知道不知道現在對我來說也冇什麼重要的了,”溫詩詩笑了笑,“過好每一天吧,未來是什麼樣子,會跟誰一起走,都是變數,誰能算的準?”

就像她過去的那四年像是一潭死水的婚姻生活,誰能料到她現在會跟傅亦城決裂,然後躺在sniper先生身側?

走一步看一步,誰都是這樣過來的。

“誒,詩詩!”孟小夏正在刷手機,突然有些激動的拍了拍她:“我弄到醫院的監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