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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時三十分,臨海縣刑警大隊辦公室裏燈火通明,仍然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各種電話的通話聲此起彼伏。

“大貨車司機已經排除嫌疑。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車廂裏有一部手機。”

“敵人太狡猾,水麵搜尋大隊一無所獲。沿公路橋南北十公裏範圍內展開地毯式搜尋,未發現任何線索。”

“根據香港司法令,歹徒指定的香港銀行賬號已通過香港警方協助,被我局查封並控製。賬麵顯示七百萬餘額。”

各個行動小組的資訊不斷的通過電話電傳等傳回到辦公室這個專案組指揮中心。

“什麽?七百萬?被害人不是打過去五百萬嗎,這是怎麽回事?”電話這頭的馬大兵有些疑問。

“歹徒指定賬號是一家賭博賬號。打入的所有資金均為賭資。目前顯示的是賭博後的餘額。說明這五百萬已經通過贏錢升值了!”電話那頭的警察解釋道。

“封死賬號,不準再繼續參加賭博。以免給當事人的利益造成損失。並抓緊追贓,將贓款退給被害人。”馬大兵指令道。

“是!已經查封。我們將在四十八小時以內將贓款退還被害人。請領導放心。”

辦公室的其他幾部電話也正在忙碌著。

正在這時,兩名警察緊張兮兮地押著孔傳友走了進來:“報告馬隊長,綁匪孔傳友投案自首。現在已經被我們押來了,請領導指示處理。”

“什麽?”馬大兵掛斷了手中的電話:“迅速將孔傳友戴上手銬腳鐐!押到審訊室候審。”

“是!”兩名全副武裝的警察應道。

正在兩名警察為孔傳友戴手銬腳鐐的時候,被害人高紅穿著一身不合體的男式棉衣,也跟了進來。

走進辦公室的高紅,撲通一聲跪到了馬大兵的麵前,淚流滿麵!

“哎呀,這不是高紅同誌嗎?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啊!高紅同誌,都是我們警察應該做的事。倒是歹徒害得你受苦了!”馬大兵一看,趕忙上去拉起高紅,將高紅攙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然後親自為高紅倒了杯熱水。

誰知高紅的哭聲更大了,伴隨著這哭聲,她斷斷續續的央求著:“警察同誌,求你們,求你們饒了傳友吧!”

“什麽?你,你說什麽?他可是綁架你的匪徒!你,你居然為他求情!這,這是怎麽回事?你難道忘記了他讓你受到的奇恥大辱嗎?”馬大兵差點驚掉了下巴。

他臉上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一隻瘦弱的老鼠吃掉了一隻壯碩的貓!

這他媽是什麽節奏?被害人為綁匪求情!

“傳友他,他也是被綁匪挾持的。他也是冇辦法的事兒呀。匪徒安排他的任務就是殺我滅口。但他冇殺我,否則我可早就冇命了!”高紅的哭聲小了下來,她喝了一杯熱水,情緒也稍稍穩定了一些。

“哦,原來如此!”馬大兵這才鬆了口氣。

他還以為被害人已經被歹徒折騰出神經病來了呢!

“高紅同誌,這一點你就放心吧。關鍵是你現在要不要到醫院進行治療和休息一下?另外,你要不要在第一時間把你的訊息告訴你的丈夫家人?”馬大兵關切的問道。

“警察同誌,這都是次要的事情,我還是要求求你們——”高紅從沙發上站起來,又要向馬大兵跪下。

馬大兵連忙跑過來,扶住高紅:“高紅同誌,千萬別這樣。我們會認真聽取你的意見,但到底最後能不能饒了他,那不是我們說了算,是法律說了算。你就放心吧,法院會依法辦事的。”

……

審訊室。

“孔傳友,你既然是來投案自首的,那你把你的犯罪過程如實的交代吧。”李誌國副局長敲了敲桌子。

“好的,我一定如實說。……”孔傳友就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發生在他身上的事說了一遍。

“你剛纔提到今天夜裏十二點鍾,綁匪會到西老山你們作案的那個山洞接你,你估計綁匪能做到嗎?”李誌國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翻了一下眼皮,冷靜的問道。

“這個我就說不清楚了,這些人的話不好說!反正他們就是這樣安排的。我現在都聽你們的,你們安排怎麽做我就怎麽做。”孔傳友道。

……

西老山山洞。

夜半風起,一陣嬰啼般的怪聲傳來,接著是幾聲清晰地狼嚎。

接著,突然傳來了幾聲不合時宜的蛙鳴!

是的,這聲音很清晰,是蛙鳴!

這樣冰冷的冬季,何來的蛙鳴?

但緊接著在山洞裏也同樣傳出了幾聲蛙鳴!

在距離山洞的二三百米之外的一個山頭上,出現了兩個鬼魅般的黑影,蹦蹦跳跳的,正向山洞緩緩靠近。

“三星高照來者誰?”已經距離山洞五六十米了,其中一個黑影大聲喝問。

“五湖四海皆兄弟。”山洞內傳來了孔傳友熟悉的聲音,這無疑是安全信號!

接著那兩個黑影加快了速度,馬上就到了山洞外。

“哎呀,我說老孔啊,那個女人呢?被你做掉了嗎?”李大成輕聲問。

“放心吧,兄弟,我早就把她做掉了,屍體已經被我扔河裏去了!”孔傳友回道。

“花爺說了,你是個人才。看起來我們當初把你劫到山上是對了。老孔,這就辛苦你啦,快給我們弟兄們走吧。”李大成發出了一串爽朗的笑聲。

誰知他的笑聲還冇有落音——

“不許動!”

“你們被包圍了!”

“雙手抱頭,坐下!”

周圍立即衝出了十幾名警察,將李大成和劉小張摁倒在地!

幾聲慘叫之後,兩名土匪便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孔傳友,你這個叛徒。你敢出賣自己的弟兄,你不得好死。”李大成發出了氣急敗壞的罵聲。

“你這個狗東西,你死到臨頭了,還要拉我們墊背。”劉小張也憤怒的罵道。

“兄弟,你就省省力氣吧,都是乾著道上的活兒,腦袋別在褲腰裏,誰能說清楚啥時丟掉。”孔傳友嘲弄著說。

“老實點!不然把你們的臭嘴堵上。”一名警察毫不客氣的向兩名土匪每人踹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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