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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訴張小五侮辱案立案後一段時間,張三帶著他的二大爺張老二如約來到了阿蠻的辦公室。

“麻煩你先把那天出事的過程說一下?”阿蠻示意張老二在他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坐下慢慢說。

張老二點了點頭,點燃了一支菸,講了出事的過程:

我這個弟弟是個很老實的人。他平時很討厭人家罵他土匪,因為當年他和我都是被大林王劫掠上山的。

我家離我弟弟家隔一排房子,那天我一早上就聽前麵嘰嘰吵吵的。我就循著吵罵的聲音過去看看。

我一看我弟弟門前圍了一大群人,男男女女都有。心想,莫不是我弟弟家出了什麽事。我心中一驚,就大步跑上前去,想看個究竟。

這一看不得了,張小五連罵帶叫,還用刀要砍我弟弟。幸虧被周圍群眾奪走了,不然那一刀要是下去,我弟弟當場可就冇命了。

那一刀雖然冇有砍下去,但我弟弟當時聽到張小五罵他土匪,已經氣昏了過去,倒在了地上。因為在農村,如果罵誰是土匪,比罵誰家斷子絕孫還厲害。因為土匪的子子孫孫都是很難找對象的。在我們江北農村有一代土匪,三代絕戶的說法。這句諺語說得是在過去舊中國,官兵隻要抓到土匪,就要滅殺三代的。連三歲的孩童都不會放過。何況我們兄弟倆在過去真乾過土匪。我趕忙上去,把他抱進屋裏。我看見我的這個侄子也在現場。就喊他去村部打電話報警和打120急救車。

我把我的弟弟抱進屋裏之後,又是掐人中,又是捶後背。等120急救車來的時候,他已經醒了。

我就和我侄子張三一起陪我弟弟到了臨海縣人民醫院救治。當時,我侄子張三就隻有這幾天在家,國慶節假後還要出去打工。要處理一下家中的一些瑣事,就讓張三回去,我自己在醫院看護就行了。

住院的當天晚上,我買了兩碗餃子。但我弟弟隻吃了兩個,怎麽也不想吃。

我安慰他:“弟弟,人生很複雜。咱們老百姓土話說,人一天有三糊塗。當時你喝醉了酒,屬一時糊塗。隻是寫了個字條,也冇有什麽行動。後來,當齊小紅找你,你也表示了歉意。這事怪就怪那齊小紅,不當把那張字條收著。”

我弟弟反覆說:“我該死,二哥,我真該死”之類的話。

我反覆勸說他幾次,見冇有什麽效果,便躺在床邊的一張病床上睡著了。恰巧,那天夜裏,病房內另兩張病床都空著。心想,很多傷感必須由時間去沖淡。

因為一天的勞累,我年齡又大了。冇過一會兒,我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天已經放亮了。我趕忙看了看弟弟的病床。弟弟的病床上空無一人。我當時想弟弟可能出去打熱水了。

我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誰知令人驚詫的一幕發生了。在弟弟病床北側的北牆上有一個窗子。不知什麽時候,弟弟的身體已脫離了地麵,懸掛在窗子上了。臉色發青,舌頭長長的吐了出來。

我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喊來了醫護人員。

醫護人員趕忙把我弟弟從窗子上放了下來,進行急救。

一個醫生對我弟弟口對口呼氣,並對我弟弟的胸部進行了反覆按壓。經過了近半個小時的折騰,這位醫生從我弟弟的身上爬了起來,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們已經儘力了,節哀保重吧。”

“懸掛你弟弟的繩索是什麽樣子的?”阿蠻問。

“就是我弟弟自己的褲腰帶。”張老二說。

“另外張老二,我想問你一些與本案無關的問題,你可以回答一下嗎?因為這些問題牽扯到我要辦的另外一個案子。”阿蠻很客氣的給張老二點上了一支菸。

“李律師,你太客氣了,你是我侄子的代理律師。我弟弟的這個冤情能不能得到昭雪全靠你啦。你儘管問吧,隻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如實告訴你。”張老二吐了一個菸圈,悠悠的說。

“你弟弟曾經送過一個嬰兒給林子慶嗎?”阿蠻單刀直入的問。

“李律師,孩子冇娘,說來話長啊。這我可得從原來當土匪那會兒說起啦。”張老二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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