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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又輸了一千多。真是他媽屋漏偏逢連夜雨啊。現在已經欠了人家五六千了,這可怎麽辦呢?”從賭場剛出來的孔慶嘴裏唸叨著,漫無目的的走著。

“哎呀,我說慶哥,你瞎叨叨個啥呢?我到處找你喝酒呢,你還在這兒,害得好找。”孔飛迎了上來,一把抱住他。

孔飛是孔為民的兒子,你說孔為民是誰?就是當年為了建房,在門前挖土成塘,塘內積水,淹死了孔丹兒的孔為民!

“別鬨了,別鬨了,欠他媽一屁股的債,我現在都愁死了,哪有心情去喝酒啊?你小子倒清閒,我都很長時間冇看到你了,你他媽都乾啥去了?到西老山裏打兔子去了?”孔慶掙脫開了孔飛,有些不耐煩的說。

“哎呀,我說大哥,咱兄弟倆都一個樣,我這幾天也缺錢,手頭緊著呢。”穿著個軍大衣的孔飛把兩隻手縮進大衣寬袖內,縮了一下脖子,哈了口白白的熱氣出來。

“你他媽剛纔不是說要請酒嗎?你把我的饞蟲勾上來了,這他媽又要打退堂鼓了?”孔慶這下來了精神,他倒不依不饒起來。

“一個子兒冇有,咋請啊,大哥?我是想托你的福——”孔飛又伸出手來,從孔慶的上衣口袋中摸出一包煙,抽出了一支,先給孔慶遞了過去。

“我不管,孔飛,今天晚上這頓飯算你小子請定了。這包煙就歸你了。”孔慶接過煙,叼到了嘴上,打著了火,猛吸了兩口。

“慶哥,你不應該缺錢花呀。你叔叔從艾寧打工回來過陽曆年哩,聽說他掙了不少錢,你咋不問他要呢?我和你一起先到他家,你問他要點錢,今天晚上咱兄弟倆不就有酒喝了嘛。”孔飛自己從煙盒中又抽出了一支菸來,自己叼上,也點上了火,一臉笑嘻嘻的說。

“這個老不死的,現在也不好要了。這個老東西還想管起我來了。”孔慶從嘴裏吐出了一團煙霧,厭惡地皺了皺眉頭。

“據說,你叔在艾寧還看上了一個小娘們。他攢了這一輩子的錢,最後有可能都落到那小娘們的手裏了。唉,真是太可惜了。”孔飛不知在哪聽了這麽個謠言,就隨口說了出來。

“孔飛,你聽誰說的?這個老東西想作死嗎?”孔慶翻了翻白眼,怒氣沖沖的說。

“慶哥,我的訊息來源絕對可靠。你相信就是了!再說了,我啥時騙過你?”孔飛仍然是呱唧著他那張小嘴,信口開河。

誰知這說著無意,聽著有心,孔慶又皺了皺眉頭,他向孔飛招了招手,孔飛立即把耳朵貼到了孔慶的嘴上。

孔慶便嘰裏呱啦地在孔飛的耳朵上搗鼓了幾句。

“什麽?你說什麽?那可是搶劫,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這事我可不乾!”孔飛立即睜大了眼睛!

“哎呀,我說孔飛,你這個膽小鬼,又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孔慶上去就是一腳,踹到了孔飛的肚子上,把孔飛端倒在地,疼的孔飛在地上抱著肚子哇哇怪叫。

“你小子也欠了不少錢吧,你這個年可咋過呢?今天晚上就行動,你聽我的,咱兄弟倆是神不知鬼不覺。出不了事的。就算出了事,那老東西也不會報警的。我是他唯一的侄子,他要是報了警,將來斷了根,誰為他養老送終呀?”孔慶又為孔飛壯了壯膽。

“那咱就先用繩子把他勒昏過去,搶完了錢就跑。反正他醒來也不會報警的。”孔飛點了頭,從地上爬了起來。

……

中午的時候,孔傳山和孔傳友在一起弄了兩杯,孔傳山回到家就睡了一覺。當他睡醒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

他從床上爬起來,想到廚房裏去做碗麪湯喝。因為他感覺現在頭還有點暈,喝點麪湯可以解解酒。

“小叔,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哎呀,真是想死我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接著他的侄子孔慶帶著孔飛就推開了他的房門。

“你這兩個小狗日的,一年到頭在家閒轉。出去打個工,苦點錢能累死你們嗎?”像往常一樣,孔傳山想教訓他們兩句。

“大伯,那些苦力活,誰受得了啊?”孔飛吸溜了兩下鼻子,論輩份孔飛的父親孔為民和孔傳山是平輩的,隻是孔為民比孔傳山小了一些。

“小叔,過年一定聽你的,出去打工。”孔慶彎下腰看了看桌子上放著一台電視機:“哎呀,小叔,別人說你掙到錢了,我還不相信。買了台大彩電呐。”

“我花三百塊錢,買個二手貨給你爺爺混混眼。你爺爺年齡大了,我出去打工,他一個人在家寂寞冇趣。正巧你兩個小狗日的來了,幫我一起把這台電視機弄到你爺爺家去。”孔傳山說著,穿上鞋子,從床上下來。

孔慶走到電視機旁邊,按下了電視機的開關,電視便開始播放了起來:“哎呀,我說小叔,你上當了,你這個電視機怎麽模糊不清呢?不信,你自己看看。”

孔傳山一聽自己的電視買的上當了,趕忙彎下腰去看。就在這時,他感覺脖子上一冷,一根塑料繩套到了他的脖子上。他還冇來得及反抗,這條塑料繩猛的被人收緊,而且越來越緊!他想喊,卻怎麽也喊不出聲來。兩隻手在空中瘋狂的抓著。不一會兒他的意識就模糊了起來……

孔慶看他的叔叔停止了掙紮,立馬鬆開了手中的塑料繩。他害怕再勒下去,真的把他叔叔勒死了,事情可就鬨大了。

接著,孔慶和孔飛一起把孔傳山的家裏徹徹底底地清理了一遍。

“多少?”孔飛急切地問。

“一萬八千塊。這老東西果然混到錢了。今天,我們弟兄倆發了。”孔慶這時候也高興了起來。

“慶哥,抓緊跑吧,等大伯醒過來,我們就跑不了啦。”孔飛急道。

“急什麽,馬上到年了,我給小叔磕個頭,一年到頭的。這就算他老人家提前給我的壓歲錢了。”孔慶跪了下來,就要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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