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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處長,經指紋和字跡比對以及其養母辨認,這個小啞巴就是劉小雲。”馬大兵隊長向前來指導地下盜墓組織集團犯罪審訊工作的臨城市公安局刑偵處處長文再來匯報道。

“我和萬家圓局長反覆商量討論。這個劉小雲很可能與盜墓集團有關。馬大隊,你想啊,這樣的一個年輕的女子,突然一夜之間了無蹤跡。冇有巨大的經濟實力是辦不到這一點的。目前在我們這一帶最大的犯罪集團就是馬陵山地下盜墓組織。”文再來輕輕的呷了口茶,目光灼灼的說。

“會不會真的是人販子集團所為呢?”馬大兵疑惑的問。

“不大可能,因為人販子不可能半夜三更到一戶普通農家去搶人。這是人為的增加犯罪難度。小啞巴的交代肯定有問題。”文再來道。

“我們也有過這樣的想法,隻有馬陵山地下盜墓組織有這個實力!但是我們已經連續審訊了七八次,這個劉小雲就是不承認。”馬大兵輕咳了一聲,端起麵前桌子上的水杯一口氣喝了下去。

“越是死扛不承認,越是說明有問題呀。她這幾年都去了哪裏?一定要把她的行蹤審清楚。從她的行蹤入手就可能審出問題來。把她的審訊筆錄拿來我們看一看。”文再來提議。

“好的,文處!”馬大兵拿來了厚厚的一遝審訊筆錄,兩人認真看了起來。

劉小雲是這樣陳述自己經曆的——

中午冇吃飯,到了下午就感覺有些餓了。但哥哥又不在家,娘在床上又動不了,我也就隻能忍著。

突然,我從門縫裏看見孫海的小姨齊小紅從大門走了進來,到正屋去找我娘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我聽到齊小紅和我娘商量我和孫海的事。我靈機一動——

我的床頭平時備著紙和鉛筆。我就用嘴咬著鉛筆寫了封求救信。寫完後,我又用嘴把那封求救信含到手邊,用手將它揉成紙團,放到腳下。因為門縫較大,我用腳猛地一踢,就從門縫把它踢了出去。

巧得很,齊小紅看到了那個紙團……

到了晚上六、七點鍾的時候,我突然聞到一股異香,過了十多分鍾,我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戶農戶家中,此時,看天色像是中午時分。我醒來的時候,也是被綁在這家農戶的床上的,隻是比我哥綁的要輕。

“大爺,你把我捆在這兒乾什麽?放我走吧!”看進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爺,我就哇哇地喊著,用手比劃著上邊這句話。

“唉,丫頭,你怎麽是個啞巴?我又被他們騙了。這下,算你我都倒黴吧,我是花了三萬元從人販子手中把你買來做兒媳婦的,等我兒子今年春節回來就和你成親——”老大爺看懂了我的比劃,然後似乎有些驚訝地說,像是以前不知道我是啞巴這事。

“不行,不行,我有男朋友。”我一聽急了,又是搖頭,又是比劃。但這位老大爺,就再也不理我了。

到了那年春節,老頭的兒子冇有如約回來,那自然就成不了親了。

但老頭一直看守著我,我不能離開他們的家院。他們家在大門口還拴了條大狼狗,那大狼狗有一人多高,挺凶的。我輕易出不去。

又過了幾個月,老頭說他兒子在采石廠乾活,被石頭砸死了。我就繼續懇求他放了我,但這老頭堅決不肯,他想轉手再把我賣掉,把他花出去的錢再撈回來。

你們問我以前是否逃出來過?逃出來幾次,但那裏到處都是山,我根本找不到路,最後被他們同村的人發現後,又弄了回去。

直到最後這一次,我僥倖逃了出來。那也是九死一生啊。

你們問我怎麽那麽巧到了我哥哥的農場。我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好心人。他給了我一千塊錢坐火車。他告訴我說,讓我先坐到我們的省城下車,因為我們的省城回到臨海的車肯定很多。我下了火車就在周圍亂轉,想找個順路的車到通往臨海的省城汽車站。誰知怎麽那麽巧就遇到了我哥。

你們現在領我回去找了三次困我的地方了,我也冇找到,實在不好意思,因為我是個殘疾人,那又是個外省的大山區,離我們這幾千裏路,我上哪兒去找呢。

我以上說的都是真話,請你們相信我一個殘疾人……

“那個死在劉大豹家的女人到底是誰?查清楚了嗎?”文處長看完審訊筆錄後問。

“經與當時報案失蹤人口的近親屬血液DNA比對,那具無頭女屍是張小勇才過門幾天的妻子薛麗的。”馬大兵回道。

“當時出事時,為什麽不比對?”文處長有些疑惑地說:“如果當時就比對,就可以避免劉大豹同誌的冤案了!”

“當時,我們上了犯罪分子的當了!我們偵查的視線被殺人犯牽製了!真正的凶手把死者扮成劉小雲的模樣就是為了轉移我們的偵查視線。而我們果然跳進了凶手設計好的坑裏。”馬大兵內疚地說。

“是的,但那不是你的錯,是原工作人員失職!作為一個老刑偵工作者,出了人命案,首先應該查清被害人的身份,這是個常識。”文處長語氣中有些蘊怒。

“是的,文處長。趙鵬局長已被調離了他非常喜愛的刑警工作崗位!而且還要進一步處理,說不定連飯碗都要被砸掉。真是太可惜了。”馬大兵露出了十分難過的樣子。

“有什麽可惜的!作為一名刑警對工作如此的不負責任,對的起誰呀?繼續追查薛麗的被害過程,繼續盤查劉小雲所說的話是真是假!因為她說的話漏洞太多。那麽多年了,她到底是怎麽生活的?她生活的那個村子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消失吧?”文處長指令道。

“是!文處長,我們也感覺這個劉小雲所說的話有問題。一個普通的人販子團夥不可能把她販賣後,再去多此一舉,用一句假屍體來冒充她。如果是為了轉移我們的偵查視線,那更不應該用另一個更嚴重的犯罪來掩飾一個輕的犯罪。”馬大兵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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