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絡今日打扮中規中矩,選了藍色綢緞宮裙,配了同色褙子,梳了尋常的拋家髻,帶了金玉步搖。

她每次進宮,基本都是這樣的打扮,顯得老氣,但是不出錯。

二皇子的府邸也窮,與四皇子一樣,是被魏貴妃剋扣的,稍要比四皇子好一些,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些個皇子啊,一個個過得苦逼。

也隻有那府邸的門麵是光彩的,內裡不知道多寒酸。

“二皇子妃!”

那嚴厲冰冷的聲音響起,秦金絡全身緊繃,來了。

她站起身來,垂頭喊了一聲,“聽公主訓示。”

秦金絡冷冷地道:“你一個低門小戶的女子進了皇家的門,卻還如往日一般寒酸小氣,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家如何虧待了你。”

眾人瞧了過去,見秦金絡穿得雖是老氣些,但也算不得寒酸,且初一十五請安,也不必太過隆重。

除非是大時節氣,宮裡頭有什麼宴席,那才需要隆重打扮。

平時請安,隻要端莊些,不越過宮裡頭的貴人們就好。

不過,嘉平公主針對她的事,也不是頭一遭見了,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會勸著幾分,但越勸,嘉平公主越是來勁,因此大家都不管了。

加上,像冷箐箐,吳文瀾這樣輩分低的,更是冇資格管的。

“既進了皇家的門,就有要皇家的規矩,年紀輕輕裝扮得老氣橫秋,朱釵首飾也不捨得多佩戴幾件的,莫不是想要告訴大家,貴妃在虧待你吧?”

秦金絡雙手扭住衣袖,輕聲道:“公主教訓得是,我會記住的。”

“進門都三年了,也冇皇家誕下一男半女的。”嘉平公主冷笑著,眸光尖酸,“本公主千挑萬選送進去那幾個,聽聞連二皇子的床都爬不上去,小門小戶,就知道拈酸吃醋,冇一點氣量。”

秦金絡冇說話,扭著帕子。

“彆以為皇家不出棄婦,今年若二皇子府再冇有喜訊傳出來,我這個姑母便為他做主,把你這個皇子妃掃地出門。”

秦金絡福身,還是不言語,反正這樣的話也不是頭一遭說了。

殿下說過,彆人說的話若不中聽,便當做是放屁。

反正比咱弱的人,咱犯不著一般見識。

比咱強的人,咱也對付不了。

紫衣卻是頭一遭聽這樣的話,氣憤得很。

她看向王妃,以為王妃會出手幫二皇子妃,結果,王妃安然地喝著茶,還真低調上了。

這場戲,本來就是嘉平公主做給錦書看的,目的是要給錦書立威。

國公府千金?呸!

戰敗之將,家族冇落,在蜀王府當了一年的乞丐,憑著幾分姿色被少淵瞧上了,還真拿自己當回事?

她那弟弟也是眼瞎得很,這麼多的貴門千金他瞧不上,瞧上這一身寒酸臭味的孤女。

她冷冷地瞧了錦書一眼,端起了茶盞,慢悠悠地道:“蕭王妃,本公主聽聞前些日子,太後孃娘說要為少淵娶個側妃,結果這事不了了之,是不是你從中阻礙啊?”

茶盞重重地一放,聲音嚴厲起來,“本公主告訴你,彆學那些低門小氣的做法,皇家娶你們進來,是要為皇家繁衍子孫的,不是叫你們來享福的,瞧瞧人家蜀王妃,進門一年多,便誕下了大胖小子。”

嘉平公主說完,大家都愕然了。

這怎麼還轉到了蕭王妃身上去呢?她才進門多久?怎麼就要娶側妃了?

大家看著錦書,看她會怎麼迴應。

但錦書就仿若冇聽到,意態悠閒地喝著茶。

倒是冷箐箐一臉不悅,有些忍不住想要回懟的樣子,但卻被一旁的吳文瀾摁住了手。

吳文瀾衝她微微搖頭,這是皇後的地方。

嘉平公主重重地把手拍在桌子上,喝了一聲,“蕭王妃!”

“本公主跟你說話,你耳朵是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