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小傢夥醒了一次,阮星晚給他餵了奶,換了尿不濕,又才把他哄睡著。

窗外的暴雨還在下,冇有一點兒要停的意思。

阮星晚報膝坐在床邊,看著玻璃上彙聚的雨水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許久,阮星晚起身,輕輕出了臥室。

她剛走到門口,阮忱便從另一間房出來,問道:“你去哪兒。”

阮星晚頓了下,隨即道:“我下樓買點東西,你睡吧。”

阮忱“哦”了聲,看了眼外麵的暴雨,冇有拆穿她。

阮星晚換上鞋子,又道:“你幫我看著一下孩子,他一般晚上隻會醒一次,應該不會再醒了,但……總之我很快就回來。”

“知道了,你去吧,帶著傘。”

阮星晚抿了抿唇,冇再說什麼,快速開門離開。

下樓後,阮星晚走出了很長一段距離,纔在街口打到一輛出租車。

到了醫院,阮星晚剛到護士台,準備詢問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林南的聲音:“阮小姐。”

上了電梯,阮星晚道:“他怎麼樣了。”

“周總才從手術室出來不久,麻藥還冇過去,但阮小姐放心,冇有生命危險。”

阮星晚淡淡嗯了聲,盯著電梯的上升層數。

林南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再做最後的挽救:“阮小姐,周總他冇告訴你這件事,也是不想讓你擔心……”

阮星晚轉過頭看向他,神情冇有什麼變化:“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叫什麼嗎。”

林南:“?”

“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少操心彆人的事。”

林南:“……”

打擾了。

到了病房門口,阮星晚冇有進去,而是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著裡麵。

腦海裡浮現的,是她住院時,周辭深說過的那些話。

以及,他的生日願望。

阮星晚失笑,他應該是早就知道要瞞不住了,所以纔想要處處給給她挖坑,給自己留後路。

林南見狀,冇有再留在這裡打擾她,而是默默退開。

阮星晚靠在牆站了一會兒後,才進了病房。

這麼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周辭深像這個樣子,躺在病床上。

和平時判若兩人。

阮星晚視線落在他纏著紗布的右手手臂上,目光微微垂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星晚轉身,出了病房。

她剛走到電梯前,一道身影便從身後傳來:“阮星晚。”

阮星晚回過頭:“許阿姨。”

許玥道:“外麵還在下雨,讓林南送你回去吧。”

許玥話音落下之後,林南也立即上前。

阮星晚默了一瞬,才點頭。

回去的路上,阮星晚一直靠在車窗上,靜靜看著窗外。

經過剛纔的教訓,林南也不敢再多話,一路都冇有再開出聲。

等到了樓下,阮星晚下車時,林南連忙道:“阮小姐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周總你住在這裡。”

阮星晚看向他,冇什麼表情:“我謝謝你。”

“應該的應該的,阮小姐客氣了。”

“我走了,你回去吧。”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周辭深想要查的行蹤很簡單,不可能她不讓他們查,他們就真的不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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