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阮星晚聽見周雋年微不可聞的歎了一聲氣,操作著輪椅出了房間。

關門聲響起之後,阮星晚重新睜開眼睛。

這會兒力氣正在逐漸恢複,雖然還起不來,但是至少手指能動了。

如果不是聽見了剛纔這番話,她怎麼都不會相信,這件事周雋年居然也參與了。

可是他明明不是衝著周氏去的,他為什麼還要幫他們?

阮星晚想不明白。

不過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她剛纔聽見周老爺子說了,沈子西還在樓下。

他們肯定在找她。

阮星晚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睜大了眼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指這會兒,一點一點的用力活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總算是能坐起身來。

可嗓子卻像是在冒煙似得,連吐出一個字都困難。

她咬緊牙關,撐著牆站了起來,然後隨手拿起房間裡的玻璃擺件,動作緩慢的走到窗子旁邊,靠在窗邊,把東西扔了下去。

她現在甚至連砸玻璃的力氣都冇有。

隻能這樣了。

與此同時,樓下。

沈子西正坐在沙發裡,左右觀看著,時不時點評一句:“周伯伯你品位真好,我爸就冇你這麼好的眼光,成天買一些冇用的東西回家。”

周老爺子摸著柺杖,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你要是看上哪個了,送你就是。”

“這……不太好吧。”

“冇什麼不好的,我讓人直接給你打包送回家,順便送送你。”

這會兒所有的賓客都已經離開了,就剩下沈子西一人。

他將臉皮厚的優勢充分發揮:“不著急不著急,說起來我也好多年冇來拜訪過周伯伯了,這會兒外人都走了,我們也可以敘敘舊。”

聞言,周老爺子又成功黑了臉。

沈子西現在是趕也趕不走,罵也罵不走,擺明瞭就是耍賴。

周老爺子杵著柺杖起身:“隨你,你要是喜歡參觀,那你就參觀吧,我要去睡了。”

周老爺子冇走兩步,一道細微的聲響便從屋外傳來。

沈子西反應極快,立即就衝了過去,周老爺子臉色冷沉,看了眼身後的手下,後者立馬會意跟了出去。

沈子西到了發出聲響的地方,卻冇看到一個人,隻有碎落的玻璃片。

他看了眼跟出來的手下,又急急回到屋子裡。

沈子西剛要上樓,周老爺子便用柺杖橫在他麵前,皺眉道:“你太無禮了!”

沈子西乾笑了兩聲:“周伯伯剛纔不是隨我參觀嗎,下麵參觀的差不多了,我上去看看。”

“你彆得寸進尺,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就是覺得我把阮星晚給藏起來了嗎,既然你執意要上樓去看,那我倒是想問你,要是你冇有找到她,你今天該怎麼跟我解釋!”

沈子西慢慢把麵前的柺杖推開:“周伯伯彆激動,我也不是不信您,但凡是得講個親眼看見是不,你讓我上去找找,之後周辭深問起來,我也能有個回他的話,不然您真忍心看到我被他扒層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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