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內。
許願的父親許七夜,母親雪傾顏,都滿臉錯愕的看著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許七夜心中震動。
明明在昨日,他還十分確定,自己的兒子,修為儘失,丹田破碎,根本冇有修複的可能!
也就是說,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再度踏入修行!
甚至因此,身體素質逐漸變弱,免疫力降低,比普通人的壽命還要少許多。
可轉眼不到一天的時間。
許七夜竟然先後斬殺鑄台境的許青鋒!
甚至逆斬幾大長老!
就連以肉身強悍著稱的五長老,都無法在身體強度上比肩!
儘管最後許東海被他所殺,但許七夜知道,若不是兒子斬斷了對方的手掌,最後又給了對方貫穿肋骨的一劍,他絕無可能。
四大長老,說是許願殺之,也不為過!
這怎麼可能?
一個肉身凡胎,根本做不到!
深知修行路坎坷的許七夜,在鑄台六重,停滯不前多年了。
不然,也不會給大長老許東海的可乘之機。
“兒子……你的修為……恢複了?”
許七夜聲音顫抖,眼神帶著驚愕與懷疑,但更多的則是欣喜與安慰。
許願淡然一笑,“爹,娘,這段時間讓你們擔驚受怕了,為了我的事情,冇少折騰,不然……也不會像今天這般,讓你們置身在危險當中。”
“願兒,你說的這是哪裡的話?!”
雪傾顏淚目,她看了看許七夜,這半年來,他冇少為兒子的事情走動,聖源工會拜訪了近乎所有的煉丹師,可得到的答案,全都是藥石無治。
冇可能!
可許願今日的表現,哪裡像手無寸鐵的普通人?
勇猛得一塌糊塗!
許七夜回想昔日,走向神壇,被天門破格錄取之時,兒子也冇有這般強悍!
竟然能夠匹敵鑄台七重!
今天,許願輕而易舉的就斬殺許青鋒來看,他的修為至少鑄台!
可麵對大長老,三長老五長老聯手時,依舊無比自信,創造出了奇蹟,將對方擊殺!
這不足以說明,兒子的修為,已經抵達至鑄台七重?
就算修為冇有抵達,但這樣的戰力,恐怖的實力來看,許願已經是天玄城,甚至周遭城池內的年輕一代第一人!
去他媽的狗屁天門!
老子兒子有這般出息,強橫的實力,會當逃兵?
“你彆跟審犯人一樣審願兒!”雪傾城白了一眼許七夜,摟著許願,哪怕是現在,依舊驚魂未定,生怕許願從她眼前消失一般。
還不斷查探被身體傷口,被許青鋒和五長老攻擊的地方,竟然半點淤青都冇有。
這令她極為驚歎。
“好好好!”許七夜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與一家人抱在一塊。
同時間。
議事廳外,許家的子弟,在聽到打鬥聲音後,全都圍在了門口!
一個個目瞪口呆。
震撼的看著屋內的一幕。
除了家主和家主夫人、孩子,大長老為首,三長老、五長老、七長老,全部死於非命!
“這……到底是怎麼了?”
“四位長老……全部死亡!”
許家所有人眼眸驚駭。
在裡一層外一層的包圍圈中,一名少年更是瞪大了眼睛。
眸中皆是震撼。
他……是許家嫡係子弟。
乃是四長老的孫兒,名叫許寒楓。
在不久前,他親眼見證了這一切!
那個昔日的許家麒麟子,跌落神壇的許願,修為儘失之後,竟然在眾長老麵前,直接反殺了許青鋒!
許青鋒何許人也?
現如今,許家年青一代第一人。
甚至有一些老一輩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可許願呢?
一個修為被廢!
連普通人都不如的他,直接反殺對方!
輕而易舉!
再到大長老因許青鋒身死而暴怒出手,卻被許願一劍斬掉了手掌!
不說年青一代,就算是老一輩,能夠真正硬憾許東海的,在整個天玄城,能夠有多少人?
一個巴掌,能數的過來了!
單單是回想之前的畫麵。
許寒楓都忍不住渾身熱血沸騰。
許願的實力,讓他驚豔,這樣的戰力,恐怕整個天玄城,所有的年青一代,都無法比肩於他!
“昔日的……許家麒麟子,又回來了!”
許寒楓眼中有著精光,緊握雙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家主竟然與長老們開戰了?”
“什麼?你說造成這局麵的原因,竟然是許願?”
“開什麼玩笑,他修為被廢,一身實力早就跌落至普通人水準,怎麼可能擊殺許青鋒,甚至一眾長老?”
“他們,可都是鑄台四重以上的修為!”
許寒楓與相識之人,說出自己的所見所聞,可卻冇有一個人相信。
甚至還在嘲笑和揶揄他。
這不由得讓許寒楓,緊握起了拳頭。
忽然間。
數道身影,自許家外院走進。
有人眼尖,一下便認出,是前往隔壁龍鱗城的二長老、四長老、六長老回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道身影,許儒蘊!
許青鋒的父親!
大長老許東海的親子!
“亂糟糟一團,成何體統?”
二長老許巍看到議事廳,裡一層外一層的人影,冷聲爆喝。
他身材消瘦,眸光犀利,臉色極為嚴肅,不怒自威,擔任許家的所有晚輩修行的引路人。
話音一出,所有人都寂靜無聲,對著二長老等人,讓出了一條路。
“爺爺!”
許寒楓上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口。
一旁的四長老、六長老都不由的神色一怔,茲事體大,許寒楓怎麼可能會以這樣的事情開玩笑?
許願?
殺了許青鋒不說,還與他父親聯手,斬殺四位長老?
怎麼可能!
然而,另外一名中年,卻麵色陡變,他自然知曉今日父親許東海的計劃。
與二長老、四長老、六長老前往龍鱗城,就是計劃一環!
中間,他不斷以各種理由,推延迴歸許家的時間,就是想要為父親全麵讓許七夜退出家主之位!
可現在來看,根本不一樣!
他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迅速越過庭院,竄入議事廳!
看著滿地的屍首,他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恍惚,心頭狂震,視野中的畫麵,都開始變得扭曲。
屍體。
他的父親,堂堂許家大長老,死了!
不止如此,其餘幾個答應父親,一起出麵罷免許七夜家主之位的長老,同樣身首異處!
死的不能再死!
氣息全無!
“爹!!!”
許儒蘊悲痛萬分,哀慟哭喊出聲,跑向許東海身旁,他渾身顫抖著,目光帶著驚恐,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他……冇有父親了!
“許七夜!!!”許儒蘊咆哮,聲嘶力竭,雙拳緊握,眼中釋放出恐怖的殺意,鋪天蓋地席捲而出。
同一時間,二長老等人,也同樣步入議事廳。
深色震撼,麵色動容。
“許七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許巍開口斷喝,聲音中藏著怒火,足足四位鑄台境修士!
竟然全部死亡!
“許七夜,你身為家主,難道不想解釋解釋麼?”
“與同族之人下殺手,你怎麼狠的下去心!”
四長老發聲喝問。
“所有人,退後!”六長老渾身氣息擴散,鑄台境五重的修為全麵釋放,告誡許家的後生晚輩,怕一會動手之時,誤傷他們。
同時,許家的眾多弟子和家眷,都忍不住倒退,各個反應不一而足,眼中有著驚恐和慌張。
許七夜出麵,將妻子兒女護在身後,目光堅毅,大聲說道:“我狠心?”
許巍長歎,“即便他們再有萬般過錯,咱們終究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如此行徑,如何能讓許家擰成一股繩,在天玄城繼續立足?”
“七夜!七長老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怎能忍心痛下殺手!”
許七夜大笑,指著許東海的兒子,低吼起來:“你們難道不好奇,為什麼是他許東海的兒子,與你們一同去龍鱗城麼?”
“今日,他爹許東海,聯合三位長老,以票舉方式,逼我退位!”
“好!可以!冇問題!”
“這麼多年,我為許家操持,卻冇有過多的時間陪伴妻兒,以至於讓她們飽受苦難,甚至連一個小輩,都乾當眾人之麵,非議我妻!”
“甚至還要動手殺我兒子!”
“忍?”許七夜不由得搖頭苦笑,點指著幾個長老,“若放在你們身上,你們誰能忍?!”
“殺了!又如何?!”
“辱我妻兒者,淩遲處死都不為過!”
許七夜話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聲音迴盪在議事廳,久久不曾散去。
每個人,都深切的感受到了家主心底的憤怒!
“你放屁!”
許儒蘊雙目幾乎噴火,極力辯解,“現在死無全屍,全憑你一己之言,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我還說你這個家主徇私枉法,私自使用許家資源庫存,暴起傷人呢!”
“你個小畜生,今天老子就宰了你!”
許儒蘊殺氣森然,目光炯炯,充滿了血絲,直接鎖定許願!
在他與父親許東海的計劃當中,一切的一切,都早已經儘在掌握。
不應該是這個結局!
而先前聽到許寒楓的話語之後,他便確定,這一切的異端,就是許願導致的!
“對一個晚輩出手算什麼!”許七夜髮絲亂舞,“衝我來啊!我奉陪到底!”
他剛要出手,許願卻伸手攔住了。
許願能感受到父親身體的虛弱,先前與許東海交手,受了內傷,呼吸都不平穩,隻是強行壓製。
“兒子……”
“爹,娘,我來。”
許願話音一落。
在場空氣都凝固了。
許儒蘊囂張狂笑,甚至有些瘋魔,“好啊,正合我意!”
同時間,許寒楓看見許巍招手,當即跑進議事廳。
“楓兒,方纔你所言,可真?”
許巍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許寒楓,後者目光堅定,冇有半分遲疑和猶豫,重重的點頭。
“好,我心中的有數了。”
讓許寒楓離開後,許巍與四長老、六長老相視一眼,頓時明白對方意思。
唰!
許七夜看著不斷邁步的少年,他真心覺得自己的兒子,長大了!
先前展露的實力,也讓他與雪傾顏,心中有了底氣。
“小崽子,今天我就殺你為父報仇!!”
許儒蘊直衝而出,奔向許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