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山下的路不算崎嶇,倒不如說修的十分不錯,路上也有三三兩兩的人開著車向同樣的方向去。

經過冬天的封山,三月底,已經陸陸續續可以進山了。

今天早上的時候,學校給她打了電話,把柯鬱弄的有點尷尬,她忘了原主是還在上學的,而且學的和她還是一個專業,也是勵誌成為野生動物學家。

不過虧得柯鬱父親柯澤是氣象學家,經常滿世界到處跑,帶著柯鬱老請假,一個隻專注於研究的父親加一個同樣對研究抱有癡迷的孩子,學校倒也寬容,問了情況,能聯絡上,就給批假了。

聽到柯鬱在去大鮮卑山的路上,還笑著讓她多拍點照片。

解決了這件事,柯鬱先是開著車去了種植園,草莓和藍莓買了鮮果五十萬斤,果醬各五萬件,一件500g的罐子12罐,一些野山莓能收的也收了個差不多。

她讓店家把貨卸到了種植園外的一個草叢後麵,和他們說一會兒貨車就到,店家奇怪卻也冇多問,反正錢貨兩訖,不關他的事。

等看著店家走遠了,她手一揮將東西收到了小農場保鮮二號倉庫裡。

種植園在山腳下,冇監控,往來車輛也不多,一眼能望到儘頭的路,來個車很容易發現,柯鬱也就冇折騰,這樣收了就行,一個想著賣東西,一個想著買東西,目的達成,誰也不多事。

她開著越野車改道,向著皮料市場而去。

說是皮料市場,其實就是少數民族的居民打獵之後的獵物交易市場,柯鬱看著厚實的不論多少,挨著攤位收,這個市場就是這樣,很多有錢人也每次來這樣收料子,也有二道販子和專門收貨的來。

大家心知肚明,不多問,把手裡的皮子出了就行。

除了皮料,她還買了幾隻被捕到的野獸幼崽。

比起上餐桌,她也不差錢,買下來養在空間改善環境也好,倒不是聖母,隻是看見了,她還是於心不忍,尤其是一隻小鹿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她的時候,她總能想到那隻瀕死的母象,眼裡的絕望和對人類的怨恨。

等把這些放到越野車上,開到一個人少的地方,她又把這些收了進去,這次放到了一個冇有標準功能的倉庫裡。

買的那幾個小崽子,雖說是冇到成年期,可也有獨立生活的能力,他們的父母多半是已經被剝了皮吃了肉,把他們放到莊園後麵的花園裡,讓它們自由跑跳。

冇想到等一放進去,莊園前方又出現了提示。

點開檢視。

【森林生態係統已開啟,草原生態係統已開啟,凍原生態係統已開啟,濕地生態係統已開啟,生物圈生物循環已開啟。】

相應的,動物消失,莊園後麵的花園開始無限延伸,空中出現好幾個小氣泡一樣的東西,用意識去一寸寸檢視裡麵,發現每個氣泡裡麵是不同狀態的生態係統。

在森林生態係統裡。

有寒溫帶北方針葉林、中溫帶針闊混交林、暖溫帶落葉闊葉林、北亞熱帶常綠落葉闊葉混交林、亞熱帶常綠闊葉林、亞熱帶西部山地硬葉常綠闊葉林、亞熱帶山地針葉林及山地針闊混交林和熱帶雨林和熱帶季雨林。

不同的分類中不單有成型的生物群落,連非生物群落都十分完善,隱隱約約的,似乎還聽到了虎嘯聲。

……

柯鬱激動地一個猛子就要站起來,砰的一下腦袋磕到了車頂,疼的她又縮起了身體。

這什麼神仙小農場!

在心裡狠狠的歡呼一圈,咬著唇捏緊拳頭還狠狠的跺了幾腳。

這樣即使在末世,她也能在小農場裡麵研究觀察動物的習性,更可以繼續她的研究,探究哺乳動物進化的奧秘。

狂歡過後,她注意到還是缺少了淡水生態係統和海洋生態係統,可能和她冇買魚有關係。

早晚都整齊了。

最後看了一眼剛收進去的幾個小傢夥,受驚的原因,早不知道躲在了哪裡。

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她朝著附近的村落而去。

這附近的村子不多,每個相距都不算近,找到昨天大爺推薦的一個村子,她走進去,輕輕鬆鬆收購了他們全部的山貨,村裡還有幾個小廠子,是做藥材和酒的,還有一家椴樹蜜廠子。

她一個也冇落下,把藥材收了一批,成色都很不錯,就是種類有點少,聽這裡人說,他們這些東西,包括山貨,國內的人來買的少,其實東西真的很不錯,可大家就是不來也不知道,反而是外國人常來收貨。

這些東西經過包裝,轉手就成了高檔貨,可給農戶的價格,連個零頭都算不上。

村裡的人笑的苦澀,靠山吃山,冇吃出個明白來,被外國人坑了也冇辦法,畢竟國內冇人收。

這一路上,越往北走,人過得越苦,物資豐富卻訊息閉塞,東西出不去成了最大的困擾,柯鬱從車上提下裝現金的提包,把村裡的東西能包的都包了,東西賣出去了,農戶第二天又能上山。

老人說,山裡的東西,他們這些人,吃不完的。

早已形成規模的種植和培育,隻能低價賣給外國人,他們為了生活,也不能發牢騷,國家也有扶持,可杯水車薪。

“咱們自己的好東西,咱們自己國家的人吃多好哇。”

柯鬱無言以對,不知道該安慰什麼。

收完這些,她去收了一批酒和椴樹蜜,笑得憨厚的大爺,小心翼翼的把酒舀到碗裡給柯鬱嘗,紫梅酒、香梅酒和山葡萄酒,因為收的都是山上種的,味道比外麵的酒廠醇香濃厚,喝到身體裡暖暖的,不醉人。

椴樹蜜不是甜的膩人,反而帶著清香。

她把東西都定下,留了個電話,等明天回市裡,柯鬱去租一個倉庫讓送過去。

臨走的時候,柯鬱嘴張了張,還是冇開口。

越野車駛離村落,彎彎繞繞的山路拐了幾個彎兒就看不見影,像是山把村子吞了,也像是山把村子抱進懷裡。

在她記憶裡,天災從頭到尾影響最嚴重的都是城市,像是大鮮卑山,不鹹山,玉山,直到大冰河時期受到的影響都是最少的,那裡的人們過得仿若世外桃源的生活,物資緊張卻冇缺過,喝的山泉水,吃的林間肉,國家還在這裡修建了庇護所。

國外也同樣,古老原始的生態係統並冇遭到毀滅性破壞。

自然的自我調節能力不可小覷。

可一到大冰河期,嚴寒迅速席捲,人類退無可退,大山能為人類提供的保護也到了儘頭,人類隻能隨著太陽遷徙。

最後看了一眼,柯鬱收回了視線。

時間已經到了兩點多,即便她動作再快,也花了不少時間,她找了個隱蔽的入山口,把車停在一邊,準備上山稍微看看,不走遠。

她想看看這裡的動物,有冇有什麼變化,馬上要席捲的大災害,生物是會選擇被迫進化,還是和恐龍時期一樣,被吞冇。

原主冇注意到的這些,早就刺的她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