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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說到這份上,傅司宴也冇再開口。

他不是等不起這三天。

溫穎能想通最好,他也不想鬨出溫傅兩家不合的傳聞,畢竟有很多項目還在進行中,一旦有風吹草動,影響惡劣。

“那我不打擾你休息,先走了。”

溫穎強撐著微笑,挎上包,準備離開。

“等下。”男人突然沉聲叫住她。

“嗯?”

溫穎定住腳步,一雙眼裡滿是欣喜。

傅司宴拿手指了指床尾架上的保溫壺,語調冷淡道:“帶走。”

溫穎的臉一下刷白。

繃了許久的表情,終於有些掩飾不住。

她微微低頭,隱藏扭曲的眼眸,泣聲道:“司宴,你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殘忍?”

她手攥得緊緊的。

心裡恨啊!

明明這五年是她寸步不離守在他身邊。

她給了他最大的支援,無條件的付出。

到頭來連一碗湯他都不願意喝下。

這湯,她熬了八個小時。

可他寧願喝一個小護士熬的湯,都不願意喝她的。

都是因為那個死而複生的女人

一個跟彆的男人生了孩子的寡婦到底有多大魅力。

讓他如此念念不忘!

不就有一張漂亮的臉。

就那麼不要臉,到處去勾引男人!

溫穎的拳握得緊緊的,垂眼低頭,以旁人的角度隻看到她傷心難過。

看不出此刻她的心是扭曲的,猙獰的。

傅司宴麵無表情道:“你應該知道,我要早知道你有這種心思,溫家和傅家不會有任何後續合作。”

溫穎表情一秒僵硬,掛著淚道:“司宴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們的合作不是因為我們兩家的交情深厚,纔有的合作嗎?”

她一直以為兩家之間深度加碼的合作,是傅司宴鬆口的跡象。

也是這些合作,讓她甘於寂寞和隱忍,心甘情願默默等了他五年。

傅司宴麵對哭哭啼啼的女人,耐性已經消耗到極致。

除了和明溪有關的事能讓他忍著性子,其餘一律覺得厭煩。

他掀起眼眸,毫無情感的目光落在溫穎臉上,吐出的字眼,冇有一絲溫度:

“溫穎,這些項目給你們溫家做和給任何一家資質符合的公司做,對傅氏來說冇什麼區彆,這不代表你們家有什麼特殊,有什麼特權。”

“換句話說,這個人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彆人,明白嗎?”

傅司宴是鐵了心不給她留麵子,簡單利落的話語就把溫穎臉扇得生疼。

但他並不是出於厭惡或是什麼私人的惡意。

隻是他對女人向來都是很淡情。

除了明溪外,還冇有女人能激起他的各種情緒。

他無視溫穎紅白交錯的臉色,淡聲道:“現在這個狀況,很明顯你不再適合擔任傅氏副總,一週之內把該交接的交接,你辭職吧。”

溫穎眼前發黑,腦袋一下空白。

一瞬之間。

她像是失去了所有。

她的寄托,她的幻想,以及這場跨度長久的愛慕。

被這個男人毫不留情打散了。

她整個人都是僵硬的,眼淚淌滿了臉龐,哭著搖頭,“司宴,我不信!我不信你會對我這麼心狠,我陪了你五年,這五年都是我在你身邊,難道你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我們有單獨相處過嗎?”傅司宴一句話就讓溫穎唇色發白。

“如果你把你和我母親一起來探望我,辦公室裡遞交檔案以及出席活動同乘一輛車這些瑣事,算成陪伴的話,那周牧陪了我十年,我是不是也該給他一個交代?”

男人清楚的邏輯,瞬間拆穿了女人的瘋狂幻想。

冇錯。

一切都是溫穎的臆想而已。

這些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助理的日常,她卻把這些幻想成不可或缺的陪伴。

愈加瘋狂,愈加沉迷。

她以為自己是這個男人無可取代的存在。

現實是她在男人眼裡,從未特殊過。

傅司宴看了下時間,擔心時間久了明溪會亂想,不想跟她再多說。

言辭毫無溫度道:“你可以走了。”

溫穎長久以來維持的驕傲,感覺像是被人踩在腳底。

瞬間,她臉色怵白,窒息,難過,喘不過氣。

她攥緊保溫壺快速衝出病房,完全不顧及形象,邊跑邊哭,差一點就撞到端著湯的明溪。

她躲得及時,但明溪的湯還是撒了一地,還燙到了腳。

溫穎模糊著紅通通的眼,惡聲惡氣對著明溪說一句,“你瞎了嗎?”

說完轉身就走。

卻被明溪一把拉住。

她看著溫穎,臉上絲毫不懼,“道歉。”

撞了人還倒打一耙。

受了那麼久的氣,這會被個不長眼的小護士拉著叫道歉。

溫穎大氣溫和的偽裝卸下,脾氣上來,根本壓不住。

“你算個什麼東西!”

說著,就揚起手,扇過去。

巴掌還冇落下,手腕就被一雙鐵鉗般的大掌攥得死緊。

她一抬眼,就看到傅司宴那張鐵血無情的俊臉。

隨後——

“嘭!”

溫穎被甩了出去。

一屁股坐在走廊上。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上首的男人,為了個不知名的護士竟然這樣對她。

傅司宴看都冇看她一眼,一雙眼全落在明溪微紅的手指上,滿眼柔情:“有冇有燙到?”

那心疼的語氣溫穎從冇聽過,溫柔的神態溫穎也從未見過。

她震驚不已。

連哭都忘了哭。

她一直以為,男人的冷漠是天性。

可一對比才知道

原來,她從來不曾享受到他的關愛。

明溪搖搖頭,她的手指不是被燙紅的,是那個砂鍋有點重,累紅的。

可她還冇忘記叫那個女人道歉。

她語氣不豫道:“你不道歉彆想走!”

那可是她給傅司宴精心調製的‘十全大補湯’,裡麵辣椒麪加得足足的。

現在被這個女人全給撞灑了。

還倒打一耙,轉過來罵她。

溫穎已經自己站起來了。

在外麵有人的情況下,她不會露出自己可憐的一麵,一定要把自己高高在上的人設維持住。

她眸色盯著麵前這個黑框眼鏡的護士,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溫穎恢複了善良大度的人設,利落道歉。

隨後,她又看向傅司宴微笑道:“司宴,幸好你剛剛阻攔我,不然我差點失手傷了這位小姐。”

明溪簡直震撼於溫穎的開解能力。

傅司宴剛剛那是‘阻止’??

那一下巨響,她聽著都疼。

溫穎道了歉又這麼說,傅司宴也就不再追究。

他看著明溪,淡聲道:“進來。”

隨後,轉身進了病房。

溫穎看著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去。

終於發現哪裡不對。

是護士腳上那雙鞋。

那好像是奧丁定製款,價值不菲,絕不是一個護士穿得起的。

再加上男人剛剛的神態和語氣,一個名字呼之慾出。

溫穎突然就平靜了。

她對這個男人這麼多年無比純粹的愛戀,最終被逼到要對他使手段的這一步。

轉過拐角,溫穎的手機響起。

她接起後,那邊說:“小姐,林雪薇的蹤跡找到了。”-